便已经受不住。 灼烫的日光舔舐着肌肤,奚依儿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脚步踉跄了一瞬,跌倒之时她还记得特意松手放开了神祇。 “唔…”女子的膝盖摩擦在砂石上,薄薄的肌肤轻易被撕裂开了一道艳红的口子。 妫毓低眸看着跌倒的奚依儿,听到她心中的声音,[我好没用,妫毓一定嫌弃我了,不能喊疼,不能哭,不能难过。妫毓如今被反叛之人所伤,她要保护祂。] 妫毓试探的重新调动身体内的神力,腹腔中的东西贪婪的汲取着这具身躯中的每一丝力量,在祂要施展神术之时,翻江倒海的折腾,让祂的腹部一阵阵巨痛。 男子如玉一般的容颜愈发的惨白,眼尾浮现出一抹虚弱而糜丽的红晕。几乎枯竭的经脉之内,费力汲取出的一分神力像是尖刀一般自血液内流淌,汇集在指尖。 银色的光柔和的覆盖在奚依儿的膝盖上。 血腥可怖的伤痕缓缓愈合,祂的圣女抬起眸,敬仰的看着祂,为这一点恩赐而在心中升起了真挚的感动。 “妫毓大人,请不要为了我浪费力量。”奚依儿口中这样说着,心中却柔软成一片,[好喜欢妫毓,连这一点小伤祂都能够注意到,祂是最好的神祇,那些人都错了,他们都不了解祂。] [好累,她走不动了,不,不行,要忍耐,不能这样娇气。神祇现在只有她了,即便再难受,她也要带着妫毓走出这片荒原,找到短暂的避身之所。] 奚依儿手心按在粗糙的沙砾之上,勉强自己撑起身体。 在奚依儿艰难的站起身时,女子的腿弯被神祇的手臂搂住。不曾亲近过人类的神祇,用过分亲密的姿态,将奚依儿轻易抱在了胸前。 妫毓轻咳了几声,缓缓压抑下了喉间的痒意。时刻能够聆听到圣女心声的神祇,对唯一虔诚信仰着自己的信徒,破例做着原本不可能会出现在神祇身上的事。 “妫毓?”奚依儿有些惊讶的抬眸,她的视线落在男子的下颌,神祇的每一寸都由匠人细细刻画而成,无一处不完美。“请您,放我下来,不能…” [不可以亵渎神祇。可是,妫毓的手臂好温暖,想要亲近您,这样是罪过吗。] 妫毓没有说话,男子的脚步深深浅浅的踩在沙土之中,手臂却一直很稳,未曾让怀中的圣女感觉到一丝颠簸。 似乎是在妫毓的怀中感觉到了安全感,也可能是因为她太累了。奚依儿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睡着了一段时间,再睁开眼时,妫毓竟然依旧在荒原中不断的向前走着。 她不知道妫毓到底走了多久,可天际已经染上了茜色,橙色的太阳逐渐陷入远处的山丘。 “好冷。”奚依儿喃喃的说道,她在神祇的怀中微微缩了缩。可妫毓的手臂似乎比她的肌肤还要更凉一些,根本无法为她取暖。 [妫毓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凉,不行,要取暖。] “请您放我下来吧。”奚依儿轻声说道,长时间的失水让她的唇瓣失了水润,原本被养在温室中的矜贵花朵变得蔫哒哒的,声音都变得又轻又浅。 妫毓顿了片刻,就慢慢松开手,将奚依儿放了下来。 今天走不出荒野了,要找到一个避风的地方生火。 她四处看了看,也只在附近找到一处堪堪能够避风的巨石。 “妫毓,我们去那边。” 奚依儿小心的将妫毓扶着,让他坐下来,脊背靠着粗粝的石头,“请您等一下,我去附近找一找有没有能够生火的东西。” 荒野内干燥的植物不算难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