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谢望疏独自走在神庭之内,身为皇子,即便是神庭内的神官也要给他三分颜面。 走廊两侧的油画色泽幽暗,用大胆的笔触绘制着神祇降临的场面。 墙壁上点着烛火,火光明明灭灭,映在白墙上的影子像是一只只形状诡异的鬼魂。 教皇的身影立在一副巨大的油画之前,神色冰冷疏离。细看之时才能发现,教皇紧紧捏着掌心,眉眼压着深沉的怒色。 教皇穿着一身浅金色的法袍,看起来有种怜爱世人的悲悯,高不可攀。而谢望疏穿着镶嵌着珍贵宝石的皇子服,是人间奢华肆意,站在权利最顶端的高贵公子。 谢望疏目不斜视,从谢望轩身侧走过去,分明是双生兄弟,却相看两厌,彼此厌憎。 谢望疏的手腕在与教皇擦肩而过的时候,被看起来悲天悯人,不染纤尘的人死死掐住。 “阿疏,神明的禁令,你一再违背,你是想要我亲自惩.戒你吗。”在其他人面前永远温润的教皇,却唯独在谢望疏面前神色冷冽,满眼愤怒。 谢望疏看着他,突然轻轻笑了笑。他这么些年,唯有此时才觉得真正战胜了自己冷心冷情的兄长。 共感自然是真的,可他为什么要告诉圣女。她待自己那样薄凉,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欺瞒哄骗不是应该的吗。 谢望疏蹭了蹭指尖,女子肌肤的柔软似乎还残留在肌肤上。谢望轩不是要去伺奉那个无情无欲的神祇吗,那他就让谢望轩在他的神祇面前破戒。 你要禁情禁欲,守身如玉,我偏偏要去碰你最珍惜的圣女。在世人面前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可实际上,教皇迟早会知道,那个最恶心的人就是你自己。 “她可爱吗,你也感觉到了吧,她的耳尖一捏就红,唇瓣柔软的一碰就好像花瓣一样溅出汁水,她的舌尖嫣红,含住我的手指时,你也动情了不是吗。” 啪—— 谢望疏的脸偏向一边。 教皇没有留情,红色的掌印很快在男人的侧脸浮现,他的唇角也微微撕裂,红肿起来。 “阿疏,你想让我亲手将你处死吗,到此为止,不要再做这种事情。”公正不阿的教皇,身体与双生弟弟共感,被他拉着犯戒,却依旧偏颇的包庇着自己的弟弟。 谢望疏嗤笑,他半分没有领情,眉眼压着厌意,“哥,你想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谢望疏缓缓凑近教皇一步,嗓音中含着恶劣,“是你的圣女呀,我刚刚才从圣女的房间内出来,她无措害羞的样子真可爱,我只是轻轻碰她一下,她的眼尾就开出了糜丽的花。” 啪—— 谢望疏的右脸颊也对称的浮上红痕,谢望疏唇角的笑意淡去,伸出手,碰了碰脸颊。 教皇胸膛逐渐起伏,眸底的怒意渐深,“不要再令我听见你污蔑圣女。” 谢望疏唇中没有几句真话,为了惹怒他什么都能说得出来。教皇没有相信他的话,教皇只是对奚依儿的愧意更深,自己未曾信任她,没能保护她,如今…却也只能任由自己的弟弟对她口出恶言。 教皇微微闭了闭眼,愈发捏紧泛红的指尖,是他罪孽深重。 谢望疏欣赏着兄长的容颜,他以教皇的痛苦为食,吃了半饱。他看出了他没信,这样才有趣,现在不信任,在发现那个女人真的是他视如珍宝的圣女后,便会愈加羞愤欲死,愧不欲生。 在想到这里时,谢望疏压下了心中莫名的不舒服,让自己露出嘲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