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终不跟他生气了吗? 他低下头,在那泛红的眼尾轻吻了一下,黑眸紧盯着年的反应。 终云晚睫一颤,没有躲开。 他白皙的手指揪紧男胸口的衣服,唇瓣紧紧抿着。 明明奚厌在梦里面是那样可怕的恶魔,现实中也是个大骗子,但他对奚厌亲近的举动似乎还是没什么排斥感。 “我要收拾东西了。”终云晚闷声闷气开口,想奚厌怀里来。 奚厌松开力度,让他顺利挣脱去。 终云晚简单洗漱完,拖之前搬来时带的巨大行李箱,想往里面装东西。 奚厌眉头微皱,“回去住几天要带这么大的行李箱?” 终云晚心虚捏了捏手指,换了个小号行李箱,眼神在房间里搜寻要的东西。 本来想趁奚厌离开房间时把要的东西都收去,可奚厌起床后也没去,就坐在床边盯着他收拾东西。 在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下,终云晚只能收拾几件衣服,又把自己的电脑也放去,就不敢再往里面装东西了。 合上行李箱之前,他不舍摸了摸放在窗边的大号毛绒熊,又看了眼那个装满的小号行李箱,眸底划过遗憾。 看来只能把它一个熊留在这里了。 奚厌锋利的视线扫过行李箱,确定那里面的东西只够在外面待两天,才牵着依依不舍的年离开房间。 “吃完饭送你回去。” 终云晚频频回头,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吃完午饭,奚厌帮他把小行李箱放到车后备箱,拉开后座的车门。 秋姨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看着两。 她今天照例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书房看到了那份被撕碎的离婚协议书,便一直忐忑不安。 现在看到终云晚要回家,就更忍不住多想了。 “小爷,回来的时候跟秋姨说一声,秋姨再给你做甜点。”她搓了搓手,还是试探开了口。 终云晚微微一怔,看向眉眼间满是慈爱的秋姨,眼里有几分不舍。 “他过两天就回来。”头顶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终云晚微抬起头看过去。 正午刺眼的阳光下,奚厌侧脸轮廓锐利,鼻梁挺,深邃眼窝里的黑眸幽深冷淡,连阳光都照不去。 这副样子跟梦里的画面合,终云晚呼吸一窒,往后退了一小步。 一旁的秋姨和周成看到这一幕,都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终云晚对奚厌表现明显的害怕。 往常终云晚看起来虽然也很胆小,但总是黏在奚厌身边,那画面就像是天的小奶猫把凶狠的孤狼认成同类,不管怎么推开都会再滚成团蹭过去,还偏偏得到了庇护。 周成觉得奇怪的同时,又觉得这样害怕的反应才正常。 那时候终云晚连他都害怕,而在面对所有都害怕的奚厌时却格外依赖,仿佛有什么信仰或是滤镜一样。 而现在不管是信仰还是滤镜,似乎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那边终云晚回过神,匆匆跟秋姨道别,迅速钻了车里。 奚厌眸光微沉,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拳,才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