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凉月不相信那个东西会善罢甘休。 过了好一阵,果然“男孩“又来敲门,告诉凉月刚刚不是自己。 凉月冷笑,套娃的套路她还真是见多了。 凉月干脆没有再管,这次门外的东西这次总算是真的匿声了。 被这么一折腾,天估计是真的要亮了。 屋里的窗户上固定了一层厚实的布,所以凉月只能模糊判断。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小孩子们的嬉笑声。 他们用方言念着一首童谣: 笃笃笃,卖糖粥。 三斤核桃四斤壳, 买你的肉,吃你的壳 …… 凉月被这个声音唤起了幼儿园的杂乱回忆,顿时有点恍惚。 然而,她很快把思绪强行拉回来:在这里,窗外的童谣只让人感觉诡异万分。 卖糖粥,这和他们的处境巧合地对上了。 核桃是什么? 虽然以前没觉得,但在这时候听来吃核桃肉都显得另有所指。 如果光考虑形态……凉月浮现出不好的联想。 那些死者不也是被某种东西“吃”空了脑袋? 虽然男孩说过“不要好奇”,但是权衡利弊后,凉月还是用先前带进来的匕首轻轻割开了窗上罩着的布。 凉月瞳孔一缩,不仅仅是因为透进来的光线,还有她看到的景象。 外面做游戏唱童谣的不是什么孩子,而是身形佝偻的苍白无脸怪物。 它们“头”上唯一的器官就是一张不停张张合合的嘴,诡异地发出人类孩童的声音。 稚嫩可爱的声音与它们的恐怖形象构成极大反差,让人感觉胃部发紧。 凉月尽可能细致地观察窗外的一切,全部存储进大脑。 但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童谣声戛然而止,那些血盆大口齐齐朝向凉月房间的窗户,宛如一只只怪眼。 目光像是实质一样射过来,凉月条件反射地弹开窗户附近,布上先前割开的窄缝也重新合拢。 安静的房间里凉月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这不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迫近的恐怖,但不同的是这次她只有一个人。 她不用担负别人的生命,好像更轻松了,但也好像更艰难了。 凉月飞速思考着,然而,男孩说的太少了,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摆脱现在的局面。 门不能开,她等于被关在这个房间里,而窗外虽然安静,但凉月不看就能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气的靠近。 凉月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如果真的无路可退,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好歹手上还有武器。 她另一只手也捏住了通票,真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她肯定也得撕下虚线部分。 至于其他人那边…… 凉月还真没承诺过什么,她现在是自身难保。 纵使脑子里迅速构想了无数种情况,凉月还是低估了在鬼怪面前人类的渺小——尤其是在没有规则束缚的怪物面前。 没有任何虚张声势地ju scare,凉月忽然感觉脑后一凉。 凉月强迫自己没有回头。 就在她要撕开虚线的一刹那,忽然阴冷和压迫的感觉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眩晕,以至于凉月暂停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