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如黛心情不好,她也从来没有让婢女守夜的习惯,身旁服侍的人都识趣的退了下去,只留了她一个在卧房。 山如黛听到了了有人在敲自己的窗户。她心中奇怪,大半夜的敲她房间窗户干嘛,有门也不走,这人不会是混进嵇府的什么细作接错了头吧? 她心里有点发怵,本来想置之不理的,但那人仿佛不到黄河心不死,她不开窗就一直敲个不停。 徐雯给她打气:“放心大胆的上,一般人我三五下就能把他撂倒!” 山如黛对她的大话翻了个白眼,还是走去开了窗。总闹出这个动静也不是个事儿,万一被别人看到了知道了,就算她本来清清白白的,也有口说不清了。 山如黛开了窗户,却看到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居然是卫琅。 这她可真是想不出来缘由,卫琅大半夜的跑来干什么,不怕自己起了色心毁了他的清白了? 山如黛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卫郎君,深夜前来拜访,这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卫琅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山如黛莫名其妙,她和卫琅虽然也常常见面,但说话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她觉得卫琅这人也十分奇怪,她看到的卫琅自恋又幼稚,别人眼中的卫琅却是端重自持的君子。 河东都说卫郎君人如其名,擅音律,美姿仪,樊问对他的评价是“什么都要管比她母亲还要严格”。山如黛还从嵇霄那里知道了卫琅“男妈妈”的属性,在这个年代可真是奇怪的可以了。 卫琅樊问众人出入嵇府是常事,河东并不多在意男女之防,所以她也遇到过好几次卫琅,但这人也从未和她说过一句长话,都是礼貌的和她打个招呼。 所以山负雪当时动了撮合她和卫琅的心思,山如黛由衷的觉得这事儿不能成。卫琅恐怕真的把她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 今晚,他却又把自己送到了洪水猛兽的嘴边。事出反常必有妖,山如黛不由怀疑起来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动机。 她道:“那你进来说吧。”要是别的男人,她肯定不敢这么说。不过眼前的是卫琅,她就放心大胆的邀请了。她们又不是没有三更半夜独处过,这人还恨不得时刻离她三丈远,山如黛觉得卫琅绝不会做出什么孟浪之事,反而会担心自己对他不轨。 果然卫琅摇头拒绝:“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怎能共处一室。” 山如黛心想果然如此,她道:“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对你如何的。你还是快进来吧,这样隔着窗户,被别人看到了可更不好。” 卫琅道:“我很快就会问完的。” 山如黛催促他:“那你倒是快问呀!”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夜晚更是冷了起来,卫琅却是出了一身的汗,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注视着山如黛的眼睛:“你不愿意嫁给方觉浅,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山如黛被惊到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卫琅会有这个心思。山如黛:“哈?” 卫琅的脸飞快的别了过去,可惜这月光明亮的很,将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暴露的彻彻底底。他闷声道:“兄长跟我说过你的婚事,他有意为你我做媒,我自然是欢喜的很,现在全看你的意思了。” 欢喜的很?山如黛对此存疑。她道:“你何时对我有意的?当时在长乐郡,你明明对我避之不及,生怕我占了你的一丁点儿便宜。” 卫琅不自在的说:“那时你还有婚约在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