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便凝在了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应该是说坐在椅子里的人。 姜浓捏着帕子拭去了鹤灵渊嘴角的药渍,微微蹙起的细眉泄出几丝愁绪,她瘦了很多,本就不算圆润,除去腹部还有突起外,露在袍子外的脖颈与手腕都细骨伶仃。 或许又因为连日噩梦,所以她眼下的乌青格外显目,一双漂亮眸子也少了往日似嗔带笑的灵动潋滟。 闻毓提着药包的手指紧了紧,细绳勒紧掌心中,箍得他喘息艰难。 姜浓只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来人是给她送药的茗春,或是端着药膳进来的小厮,结果其人半天不出声,使得她满脸疑惑地偏头看了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内室中的空气都凝滞了一息。 良久,还是姜浓率先打破沉寂,她移开视线,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原来是闻大人,你是来看望鹤灵渊的?” 她问他,显而易见的问题。 答案却并非只有唯一。 闻毓垂下眼睑,眸光中弥漫出苦意,他不答反问:“三娘,你近来可还好?饮食是否如常?夜间还多梦吗?” 闻毓问她,更显稀疏平常。 避而不答,就是另一种回应。 来玲珑楼到底是看望鹤灵渊的想法更强,还是想多见姜浓一面的心思更盛,闻毓都无法判定出来。 他只知道,在看见姜浓的那一瞬间,想问的话就已经含在了舌尖上。 “多谢闻大人关怀,我一切都好,饮食如常,夜间依旧多梦。” 姜浓抿了抿唇,心底缓慢又不可忽视地钻出来一些酸楚,她扭头将眼神放在鹤灵渊苍白如纸的脸上,拒绝再次跟闻毓对视。 其实她在自责什么呢? 他们明明早就约定好了的啊…… 这一切,闻毓都心甘情愿。 她也明白,闻毓不会对她心生不满或怨怼。 大抵是他的感情太过纯粹,不像鹤灵渊那般浓烈炙热似火如焰,却如涓涓流水般润物细无声。 水滴尚能穿石,她不可能对于这份感情无动于衷。 可惜,两人是真的无缘无分。 命定在姻缘薄上的名字,从始至终都是姜浓与鹤灵渊。 闻毓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他启唇想说点什么,可现在该说什么呢? 当着生死不明的好友,他能向姜浓吐露出多少心意? 原来竟真的会有这种玩笑吗? 闻毓第一次有了流泪和质问的冲动,可他一向知礼矜重,是断不会有此失态之举。 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地攥住了自己的袍子,骨节突出指尖发白,闻毓轻轻叹息,干涩的唇瓣启合,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像是枯木拉弦,嘶哑难听至极,“……三娘,能不能…能不能别这样对我?” 难以察觉的哽咽隐匿在话尾,若非细听,怎能发现异样? 姜浓侧脸对着闻毓,这让他只能瞧见她一半的表情。 那道细长漂亮的眉毛拧出的弧度加重,连带着其下的鼻尖都晕开了难堪,她抿紧嘴角,好似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闻毓不忍看她露出这样的神态,只好自嘲一笑,轻声道:“三娘,其实我早就有预感的……” 预感你会跟鹤灵渊破镜重圆。 预料到你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可他还是踏出了这一步,他以为,上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