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连昀打了个寒颤后,急忙道:“没有没有,我能怀疑什么,就是您这样好像是被人单方面殴打……” 他倒是不忌嘴,直接就说出了心底话。 鹤灵渊没有跟他一般见识,随口道:“贺伯安跟谢佩媱的婚事定下来吗?” 城中这种八卦事,找连昀询问准没错。 果然,连昀只是思考了片刻后,就应道:“没有听到风声,谢家在想法子把事情按下。” “哦,既然他们想按下,你就私底下让人把动静闹大。 “公子的意思是?” “她不是打着钦慕我多年的名头吗?把人换成贺伯安就行了,什么为了贺伯安守身二十载、害怕破坏贺伯安与妻子的情分所以借口爱慕的是我、又情难自已的在生辰宴的画舫上跟贺伯安互诉衷肠……这些话还需要我教你吗?” 鹤灵渊抬起眼睑睨了一眼连昀,明明脸色和唇色都惨白到没有丁点血色,盯人时却还是威压十足。 连昀缩了缩脖子,连连应声:“用不着公子教,属下这就去办。” 他退下后,鹤灵渊抬手按了按眉心,又牵动着脖子和掌心的伤口,疼得不禁拧了拧眉。 “……嘶,下嘴真是够狠的。”他摸了摸缠在脖子上的白纱,无奈地笑了笑。 随着白雪落满京城的,还有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关于谢佩媱跟贺伯安的流言蜚语,速度极快地流窜在世家和百姓中,像是完全没办法扑灭的大火。 谢父在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让人去传唤谢佩媱过来。 这几天谢佩媱也不好过,憔悴到柔美秀丽的一张脸都瘦了一圈,她端端正正跪在下首,对于谢父的怒骂和斥责仿佛听不见一般。 “说吧,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谢父满脸倦色,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中。 “这不该问父亲吗?”谢佩媱声音凉薄,溢出显而易见的埋怨。 若不是谢父心急,让她用这种下作手段,她能失手吗? 现在坊间都是风言风语,被集火的人唯谢佩瑶一人而,难道谢父还想把过错也怪在她头上? 她性子贤淑平和,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你这是在责怪为父吗?”谢父浓眉一横,也颇有些恼怒。 “女儿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不会。 谢佩媱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后,才缓声道:“父亲,这件事情若说背后没有人推动,我是万分不信的!但事已至此,我要么以死明志,要么只能咬牙嫁给贺伯安。” “父亲觉得哪个办法更好呢?” 她仰头去看自己的父亲,隔着半间书房,日光从他背后的窗棂中透进来,模糊了他的一张脸,以至于她跪在地上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 两人是父女,可皆心有谋算,说话时都始终带着些隔膜…… 但到底是由于自己的父亲贪心太过,还是因为自己看不清局势? 谢佩媱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心中对于权力的渴望就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逼得她这些年放弃了很多东西拿来去填这沟壑。 可沟壑太深太大了,根本就填不满。 牺牲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就一败涂地了吗? 即便是铤而走险用了手段,还是依旧未能达成目的,这致命一击叫谢佩媱深觉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