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他的证词至关重要,微臣觉得直接召他上殿,便能证明殿下清白了。” 说罢,柯献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易朝文。 易朝文呆滞了片刻,跟着道:“是啊,今早供词一出来,微臣就让人去崔家捕人了。” 皇帝轻轻呼出一口气,他阖了阖眼睛,朝王成德挥手。 王成德便立马懂了,他快步走出御书房,前去传唤崔冠沦。 姜仲凛依旧不动如山地端坐在椅子上,他实在是不太明白皇帝留下他看戏的原因。 难道是为了让他给祁王说好话? 可祁王到底有没有罪,不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嘛。 崔冠沦被带进来时,他已经身着白色囚服,且精神尚可,瞧着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多少。 他下跪叩首,身上的枷锁和镣铐叮叮当当直作响。 “罪犯崔冠沦,陛下传召与你,就是为了从你口中得到瘾药一事的来龙去脉,你若敢隐瞒或编造,受罪的可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了。”王成德低声警告道。 “是,罪臣明白。”崔冠沦早就知晓自己的命运如何,也就没了藏私的必要。 在他被捕前,崔相就反复找他谈过几次,毕竟崔冠沦的父亲母亲都还是崔家人,他的心底哪怕只仅存半分反哺之情,都不会将他们拖下水。 于是瘾药一案都尽数被他揽在了头上,末了,还直言道:“此事崔相爷和殿下都不知道,臣则是罪有应得。” 也不晓得这句话是情不自禁地维护,还是欲盖弥彰的辩解。 皇帝神色莫测地盯着崔冠沦,他问:“芙蓉子最开始流入京城,你可知晓它所带来的危害?” 崔冠沦摇头,表示自己那时候并不知道。 “那为何后来知道了,还是继续引入?甚至大肆售卖?” 听到皇帝问话,崔冠沦沉默了一下,才道:“此物利润颇高,且送过来时成本很低,从中所赚的钱是罪臣其他商铺的十倍还不止。” 皇帝闻言,骤然震怒,他厉声呵斥:“明知道此物害人,还故意售出,当真是狠毒又恶劣!崔冠沦,你真以为事情不会爆发是吧?所以才有恃无恐。” “是,芙蓉子虽然成瘾,但只是夏日浅饮并没有太严重影响……况且,避开相克之物的话,多喝几碗也不会出事的。”崔冠沦的辩解苍白无力。 皇帝气得抡起桌案上的茶盏就砸在了崔冠沦的身上,“荒唐!有害之物还分轻重之别吗?鬼迷心窍!不知悔改——” 其实崔冠沦之前也想过收手,但他那边又积压了太多芙蓉子,不卖出去的话,就会血本无归。 侥幸心理谁都会有,连唯利是图的商人都不能完全避免。 一整个夏日,京城中都没有任何人因为喝芙蓉子出事,只是一批余货罢了,脱手就算赚了,出事的概率太小了。 可偏偏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便导致了全盘崩塌的结局,崔冠沦即使心中再不甘,也没了力挽狂澜的能力。 他死不要紧,崔家众人却不能受他连累。 只能说这世间万事都有定数,若他趁早停下,城东便不会死人,他所贩卖的瘾药有害一事也会被埋得严严实实。 到头来,还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害了自己的是那一颗贪婪的心。 皇帝也懒得多说什么了,他满脸疲乏,手指撑在额头用力地按了按,才唤回两分精神气。 祁王还跪在原地,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