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抱怨道:“还有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贺白黎,更是极其没眼力见,木木愣愣的像根木头,又不会说话,站在一旁碍眼得很……灵渊,不止是我,母亲同样希望你能回去,等你病好了,还是寻个时间回府看她一眼吧。” “嗯,我知道。” 两姐弟又说了会话后,贺宁朝就起身告辞。 她接连来这边好几次了,要么带着些金银细软,要么就提了些滋补药材。 一半儿是林曼芝的吩咐,另一半则是贺宁朝自己对这个弟弟的照顾。 说到底,这件事情鹤灵渊最是无辜,可即便贺宁朝心底更加怜爱他,在家中也说不上什么话,她只能带着东西过来多照拂些。 等到贺宁朝离开,鹤灵渊就扬声唤了辜长青入内。 “公子有事吩咐?”辜长青面露忧色地瞟了一眼鹤灵渊。 他最见不得人生病,一瞧见身边人脸色泛白的模样,心脏就半悬不落地折磨着他。 鹤灵渊掩唇咳嗽两声,伸手从桌案上拿了一封信递向辜长青,“将信暗中送给贺淮,让他老实些,若是再拿我母亲出气,我就将他有私生子一事昭告天下。” 本朝律法颇严,对官员更甚。 朝臣若是私下狎妓或擅纳外室被发现的话,定有文官上本弹劾,陛下心中有袒护之意便罢,若是皇帝本就不喜你,那此事的严重程度及后果就全凭心情了。 祁王属于特例,他受宠,养个外室不足为奇,但要是贺淮被人揭露了不仅有外室还有私生子,那他此生的官途也算是走到头了。 所以鹤灵渊才敢拿着这个筹码去威胁他,如此一来,贺淮因为忌惮鹤灵渊,也会在贺府收敛一二。 “对了,让你去训练那些暗卫,他们现在可堪当大用?”鹤灵渊松了松手指,抬眸看向辜长青。 辜长青摇头又点头,“基本的都会了,只是缺少实践。” “既然缺少,那就放他们出去吧,城中各处都要有耳目才好。” “皇宫需要安插人吗?”辜长青问他。 鹤灵渊闻言,不禁勾唇轻笑了一下,“不急,先在外面练练手吧……对了,若是要银钱或是人,直接去找连昀即可,他会安排好。“ 辜长青颔首,拿着信件出了房间。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已近秋日,但天气依旧炎热。 卫府,卫敛的院子。 下人们退出房间时都克制着目光不去瞄立在院中的那人。 他们放轻脚步从回廊另一侧离开后,院子里便安静的可闻针落。 正午时分炙热的阳光笼罩在卫呈言身上,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烤炉中,闷得他额角上的汗水连成片的往下滴,身上的袍子虽然轻薄,却更似一层有形的禁锢。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脑中在思索卫敛此番乍然回府的缘由。 又如此被罚站了快一个时辰,屋内才传来卫敛唤他进去的声音。 卫呈言抬手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大半个袖口都被沾湿了,他也浑不在意,直接迈步进了房间里。 “祖父怎的突然回府了?若有事情交代,传信让孙子去伏源寺即可,哪里劳动着祖父来回奔波。” 卫呈言俯身拱手,端端正正地行了跪拜礼。 僵持着这个动作,即便久不闻卫敛出声,他也没有再次开口说什么,而是不断将头颅压下,额头最终彻底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