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俩人下马车后,站在街边没了后续动作。 连昀在感知到鹤灵渊现在心绪不佳后,越发不敢像往日那般多话询问。 鹤灵渊应该是在等谁,他一直都在盯着街对面的巷子口。 不知道看了多久,连昀腿都站麻了,鹤灵渊才终于身形一动,迈步往对面走去。 城南靠近贫民区,住在这边的要么是贩夫走卒,要么就是些无业游民,且乞丐聚集众多,走两步就能见到瘫坐在墙角跟下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乞丐。 他们面前摆着一个破碗,有些旁边的墙上还伫立着一根棍子,也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华服锦衣的鹤灵渊一走过,这些乞丐瞬间就缩着脚往路边避了避,他们可没有胆子上前来乞讨,唯恐自己肮脏的身体污了贵人的眼睛,待到鹤灵渊身影远去,三两个乞丐才慢吞吞聚拢在一堆窃窃私语。 连昀捂着鼻子跟在鹤灵渊身后,他哪怕是再小心,地上浑浊的不知名液体还是溅到了鞋面上,晕开一团深色印迹,瞧着有些恶心。 鹤灵渊却恍若未见,步履平稳地有目的性地往前走着。 前世卫呈言只在酒醉后跟他说过几句,这让他寻找起来有些费劲,不过他今日前来势必要找到人,也不怕耽误时间了。 “公子,您找谁啊?要不我去问问路人吧,这边的路很复杂的,要是我们走远了,待会绕不回去马车旁就麻烦了。”连昀疾走两步追赶上鹤灵渊。 鹤灵渊并不应话,只摇了下头,他唇线紧抿,眼底乌沉沉一片,宛若凝聚的一层灰色雾气,显得整张脸都过分凉薄又凝重。 前世,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先下手为强杀了卫呈言。 可他根本做不到,不管拿钱买了多少刺客,都是如轻石落水,除了有轻微涟漪外,压根得不到想要的动静。 那是因为卫呈言身边跟着一个剑客,据说是他在城南花十两银子救回的剑客,却武艺高强到无人能匹敌,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无人能近身去杀死卫呈言。 这个剑客鹤灵渊见过很多次,无一例外,他都紧紧跟随在卫呈言身边,像一道不会说话的影子,忠心且护主。 今生,这个剑客……鹤灵渊要定了。 若是得不到,那他就必须想办法杀了他,或者让他离开京城。 思索间,鹤灵渊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巷子里的一团黑影。 他缓步走过去,做工精良的黑色长靴踩在脏污的地上,带出粘腻的嘶嘶声,墙角那人动了一下脑袋,大概是在调整睡姿,但鹤灵渊知道,他是通过来者落脚的力道和声音去判断是否有危险靠近。 但凡鹤灵渊身上泄出丝毫不善的气息的话,此人就会抽出那柄随身携带的短剑暴起击杀他。 行至此人面前,鹤灵渊站着并不说话,他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被压在破碗下的烂布,依稀能瞧出上面的字是:二十两就可以买下我,我能替你做任何事。 短短一句话,有至少六个错字和四个黑团。 “只要二十两?”鹤灵渊的声音沉涩中带着明显的少年才具有的清亮。 那人缓缓抬头,头发蓬乱满脸胡渣让鹤灵渊完全没办法分辨出这张脸到底是不是前世跟在卫呈言身边的那个人。 “嗯。”他嗓音沙哑,干的好像很久没有喝水了。 鹤灵渊屈膝半蹲下来,与之四目相对着。 他知道此人已经三十多岁了,但那双眼睛却格外亮,黑曜的瞳孔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