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干涩,说出前世两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可我从未后悔与你成婚,也从未后悔走向那一条路,怪只怪我太过蠢钝自负,连累着你跟我受苦受难了......其实,那几年我常常在想,或许从我着手去查瘾药案后坠马断腿时就该同你和离的。”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传到了姜浓耳中。 这时候,姜浓才有了实质感。 前世的鹤灵渊和所经受的一切都全部再次涌现到她的脑海中,被撑满的大脑发出轻微的痛感,提醒姜浓她现在确实还活着。 鹤灵渊的手指缓慢蜷缩握紧成拳,他又沉声道:“姜浓,是我愧对你......你放心,今生不管我再做何事,都不会让你再遭受分毫伤害。” 姜浓闻言,冷冷地笑出声,“鹤灵渊,别自我感动了,你前世的所作所为是该被千刀万剐!还有,被你害死的不仅只有我,只希望今生你别再让他们跟着遭殃了。” 话音落,她迈步去书桌上拿笔。 鹤灵渊薄唇微动,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对姜浓说。 可又觉得算了,前尘过往对于姜浓来说或许提及次数越多对她越不好。 倒不如全然放下,反正两人现在都重活一世了。 即便姜浓不主动提起,他也会亲手写下和离书予她。 遥想前世时,他亦有过很多次的冲动。 想要向姜浓道歉,想要跟她解释,想要告知她自己隐瞒了事情。 但彼时的他们都已经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故而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又无力的。 往事不可追,鹤灵渊自以为是的筹谋和疏远都是错的,但他已经没了回头的余地。 今生,他也不想再重蹈覆辙。 所有的算计和阴谋,就让他一个人去受着。 入局之人,唯他而已。 鹤灵渊接下姜浓递过来的笔,就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光源一笔一划在和离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拿到和离书的姜浓并没有感到太多喜悦,只是心头包袱放下后,到底还是轻松了一些。 鹤灵渊靠坐在床上,看着她仔细妥帖地将和离书收好,又开始着手去忙碌着搬离贺家,他不禁出言问道:“姜浓,若一直都是少年鹤灵渊活着,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亲手写下名字呢?” 姜浓整理东西的手一顿,心中暗道鹤灵渊太过敏锐。 那位历经磨难又涅槃重生的鹤灵渊鹤大人与年少时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鹤灵渊完全判若两人。 他醒来发现自己再度回到年少,除了昨天提剑追卫呈言时有些狼狈又失态,今日就已经毫无负担地接受了这件事情。 并且看他那副样子,似乎还接受良好,反观姜浓,不仅迷糊了一两天,还经常做噩梦,睡都睡不踏实。 在如此短的时间便恢复了理智,姜浓自愧不如。 鹤灵渊看她不说话,也只是哂笑了一下,他去捉住垂挂在床边的藕粉色床帐,指尖将那轻柔的薄纱捻来捻去,勾的一大片帐子都抖动不停,那些浅淡又香甜的味道便随之游走在床榻之间。 “其实,只要一个办法,你就能挣脱掉他的痴缠。”鹤灵渊慢悠悠道。 姜浓自然是知道是什么办法。 可她绝不会用这个办法,哪怕是前世两人彼此间就有此龃龉。 即便她不再爱着鹤灵渊,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