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累。 又暗恨自己不够聪明。 她不仅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斩断自己和鹤灵渊的纠葛。 还被上天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 你想离开? 想逃离前世的杀戮和轨迹? 想要救你身边的人? ...... 或许你可以再换个法子,逃脱背后那些人的算计与共沉沦后,应该就能获得一线生机,老天如是道。 姜浓懵懂中,似乎窥见了上辈子的鹤灵渊。 他藏在那些行为和言语下无法描述出的无力和渺小。 千般算计万般筹谋,行错一步就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同被人拿着长鞭和火把驱赶的孱弱兽类,毫无退路地踏上了峭壁悬崖,只能被迫往前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被操控,又被捏住了浑身软肋。 除了一直走,任何反抗都显得可笑又卑微。 那时候的鹤灵渊又是靠什么支撑下去的呢? 姜浓转身扶着墙往外走,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现在就要离开贺府,离开这个地方。 房间里人声很杂乱,大夫一边给鹤灵渊包扎腿,一边又絮絮叨叨着教训卫呈言和随从。 卫呈言则一直都是弯腰恭听的样子,他唇边带着一丝淡笑,时而点头,时而轻声回应大夫。 闻毓把手收回身侧放好,看了一眼床上的鹤灵渊和围在床边的人。 他又转过头,盯着姜浓颓然又踉跄的背影。 姜浓哭得泪眼朦胧,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出了院子门,林曼芝带着贺宁朝贺宛玉过来就刚好撞见她。 “哎哟,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灵渊伤的很重吗?”林曼芝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贺宁朝也担忧地皱了皱眉,姜浓却根本没有回答林曼芝,绕过她们晃晃悠悠地就往外走了。 贺宛月站在一旁低声讥讽道:“嘁,就会做样子!哥哥又不是死了,哭得这么惨,还以为她要当寡妇了呢……惺惺作态!” 林曼芝抬手给了她一巴掌,“闭嘴!说些什么晦气话呢?死丫头,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她气不打一处来,撇开贺宛月挽着她的手就进了院子。 “闻毓,是你把灵渊送回来的啊?灵渊到底伤势如何啊?不严重吧?” 林曼芝一进院子就瞧见了正在往外走的闻毓,她问题连出,闻毓摇了下头,答道:“灵渊坠马昏迷,应无大碍,只是伤了腿,大夫在里面医治。” 等不及听完他的话,林曼芝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房间里。 闻毓不再停留,继续往外走。 遇见贺宁朝和贺宛月时,他顿步,稍稍往一旁侧着身子避开了她们。 贺宁朝也向他行了一礼,才带着贺宛月进院子。 她忧心弟弟,纵使心里做了准备,但看到站在床尾的卫呈言时,贺宁朝还是有些愣神。 贺宛月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扯着她的手臂就来到了床边,仔细瞅了两眼鹤灵渊后,就大声道:“哥哥这不是还没死呢嘛!姜浓真是有病,跟哭丧似的。” 林曼芝神色冷厉地瞪了她一眼,贺宛月才撅着嘴不再多话。 贺宁朝站在离卫呈言两三步远的位置,两人脸上表情都淡淡的,没有丝毫异样情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