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宛月是会浮水的。 姜浓想起前世陪鹤灵渊回贺家吊唁,林曼芝拉住俩人的手声泪俱下地哀泣道:“你妹妹从小就会游水,她怎么可能死在水里啊?一定是有人害她,究竟是谁害死了她?” 她祈求着鹤灵渊帮她查出真相。 但那时候的鹤灵渊早就被赶出贺府自立门户了,他根本插手不了这件事。 所以贺宛月之死也成了一桩悬案…… 推门进屋的几人的说话声把出神的姜浓唤醒,她敛下眼眸中的沉思之色,不再多言。 林曼芝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那几人已经进来了,她也就没有再开口。 “母亲和弟妹对坐着,却不说话,这是怎么了?” 贺宁朝的声音响起,她言语带笑,细长的柳叶眉下嵌着一双明亮的眼眸,挺翘的鼻梁和艳红的唇将她的明艳分毫不掩地袒露了出来。 姜浓偏头看过去,望见的就是如此一个美人。 前世两人见得少,加上记忆久远,她今天搭眼一瞧,才发觉贺宁朝比贺宛月漂亮的不是一点半点。 走在贺宁朝身侧的贺宛月就仿佛是一个容貌不太突出的小婢子。 那圆圆的一张脸就毁了那稍微精致些的五官,仅剩一双眼睛倒是有贺宁朝的五分神韵。 奈何贺宛月看人时常常斜着眸子,这便把那双眼睛也给糟蹋了。 行于两姊妹后面的鹤灵渊的长相却是与她们找不出丝毫相同点。 他长得高,玄色衣袍裹紧挺拔韧瘦的身躯,三指宽的腰带束着那截劲腰,行走间袍角纷飞,更显其人风采。 脸也好看,从深浓的长眉到那张微显薄红的唇就没有一处不是完美的,是偏于浓墨重彩的容貌,勾勒出的每一笔都恰到好处透着显而易见的俊美和舒朗。 今天估计是下值太晚,他还挽着戴官帽的发髻,一支白玉簪子横插在其中,与白净的肌肤差不离。 只是他从进来时面上便没什么表情,仿佛脸上覆盖了一层浅浅的寒霜,冷峻之色从眉眼中渗出,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要么是心情不好,要么就是在暗自生气。 姜浓收回目光,盯着手边桌案上的茶盏看。 刚沏下去的滚水把翠绿柔嫩的茶叶囚禁在怀抱中,炙热的温度融化了茶叶僵硬的姿态,缓慢升起的袅袅白雾都浸着那股清雅的茶香。 “等着你们来开饭呢,对了,你大嫂呢?她怎么没过来?”林曼芝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她笑脸相迎,没有半点失态痕迹。 “大嫂说身体不太舒服,唤了医师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不过也没到真正热的时候呢,怎么就会中暑呢?”贺宁朝一边回话,一边坐在了林曼芝身旁。 林曼芝:“她前几天好像就在说身体不适了,我估摸是天气原因。既然人都到了,赵嬷嬷,让下人摆菜吧。” “哥哥,你怎么不挨着嫂子坐啊?……坐那么远,你俩又吵架了?”贺宛月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看戏心思。 林曼芝正和贺宁朝说着话,闻言,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姜浓和鹤灵渊。 果然,鹤灵渊隔着一张椅子坐在那边,挺直脊背都不往旁边多看一眼。 而姜浓呢,窝在椅子里正端着茶水在喝,她低着头,额边的发丝都被沾上了湿润的茶水雾汽。 “关你什么事?我爱坐哪里就坐哪里。” 鹤灵渊冷冷回了一句贺宛月,惹得她气恼无比,抱着林曼芝的手臂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