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了什么。 暗流涌动,无人出声。 〝咚!咚!咚!” 腐朽门扉剧烈地震动起来,一下接一下,带着靠在门上的两人震了又震,连背景音也高潮迭起。 他们手上没灯,沈安宁看不清屋内陈设,只能凭直觉拉着祁燃往远离门边的角落跑。 差点被输液管绊倒的瞬间,他的手反握上她的,严丝合缝的紧,带着人钻进旁边一个铁衣柜并关上门。 “祁燃……”沈安宁试图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尴尬又暧昧的冲动。 两人都是高个,衣柜又小,再怎么缩手缩脚也不可避免地挨在了一起,体温也随之发烫。 尤其当耳边她仍低声用气音说着话,热气慢悠悠挠上来,祁燃根本没法注意话里内容究竟是什么,只含糊嗯了几声。 “轰!!!” 木门发出最后一声倒塌的响,满脸血污的白衣护士佝偻着、嘶叫着,像只丧尸一样在房子里扭曲地爬行。 柜子里,沈安宁半解脱地噤了声,对外界的感知只剩NPC发出的异响和透进来的一缕微弱光线。 对内,心跳不止。 光线恰好落在祁燃面部正中心,顺着笔挺的鼻梁向下突显出清晰的唇峰,除去鬼屋氛围的渲染,从沈安宁这个角度看上去倒像在拍某种科技大片。 “男模”祁燃表面上借助柜门缝隙平静观察着外面响动,实则已然不自在极了,心脏都叫嚣着要跳出胸膛。 偏偏旁边的人还大胆地凑过来一起盯梢,挪了几下,害得距离更近,薄荷味和木质香缠绕着糅合。 ……比起闷死在这,干脆冲出去得了。 祁燃自暴自弃地想,但又可耻地希望这关卡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脑子昏昏涨涨的同时,NPC也没闲着,扭头拐腿地来到了柜门前,手术刀划拉着铁皮弄出刺耳声响,一双血瞳兀地出现在缝隙之间。 !!! 饶是祁燃也惊了惊,下意识伸手把沈安宁圈进怀里,借着这个姿势遮住她的视线。 沈安宁不自觉闭上眼,来自他的温热手掌很有分寸地没触碰到她的眼皮,悬空造出一片黑暗,平白害她兵荒马乱。 再近一点。 鬼迷心窍、神差鬼遣、迷里糊涂地,沈安宁侧过脸,放任悸动自由,轻轻将额头抵在了祁燃的肩峰。 那一处,骨骼明晰硬硌,却很温柔。 两颗刚从狂奔中缓过来的心脏再度咚咚作响,贴近的触感都柔软,从头到脚流经电流的麻意跟着心跳声飙升。 他们不约而同地庆幸这天时地利,能完美将出逃的理智归咎于惊骇的莽撞。 祁燃拖了又拖,直到外界所有都静下来、只剩绵长呼吸的那一刻,才缓缓推开柜门。 暗室仍旧满地狼藉,木门孤零零躺在上面,活脱脱一凶杀案现场。 祁燃蹲得确实腿麻,偏又要耍帅一步跨下去,闹了个趔趄,到头来还是沈安宁拽了下他的袖子把人拽回来。 “走了,很安全。”祁燃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只当她被吓到了,伸手去扶,“慢点。” 沈安宁没拆穿,借力跳下柜子。 双手又一次紧扣,他们于浩荡沉默中穿过幽长黑廊,共同奔向光亮。 早已等在监控器前的江芋忍不住点评,“这架势,狗男人是要带着宁宁私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