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班统共三十六人,两人一组轮下来,很快由祁燃和沈安宁进行最后一次辩论。 辩论赛制由八人骤减至二人,规则也相应有了调整,简单分为立论、对辩、总结三个部分。 祁燃和沈安宁的座位在教室最后一排正中间,位置正好,何云洁干脆让他俩坐在原位,方便双方在辩论过程中纸笔速记。 题目直到课前五分钟才给出来——故事的结局是否比过程更重要。 这场极简版全英辩论正式开始,其余三十四个脑袋整齐划一地朝后转,个个都觉得挺新鲜。 抽到正方的沈安宁挺直肩背,一口英语流利得堪比母语:“开宗明义,定义先行。故事,可能是发生过的真人真事,可能是想像中的虚构小说,也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期待憧憬……” 结合部分例子更深层次地阐述过定义后,沈安宁抓住最后几十秒抛出最能引起在场学生共鸣的高考话题:“我讲一个故事,希望诸位想想自己是否满意这个结局。每天学到凌晨两点、睡到五点半起来继续学的高三生,踏入高考考场,一看,卷子大改革,没发挥出应有水平,落榜……” 气势起得足、话题也正经,启航班一帮猴这会还挺收敛,个个面色沉静着认真听,此刻正处于无声的默认中。 成捆用完的笔芯、从不减少的卷子、提笔奋战的深夜……究竟要怎样的分数才配得上这无数次崩溃又愈合? 在这一层面,结局不可能不重要。 前桌的江芋狠狠扬了扬自己的大拇指,晏连泽有样学样,撸起袖子用肱二头肌给好兄弟撑腰。 结果当然是横遭同桌的鄙视以及后桌的无视。 祁燃转了转笔,站起来,发音是很标准的伦敦腔,“在这我想抓住题目中的关键字——更,重要与否,我们需要比较对象、需要评判标准。花草自然枯萎,这是自然给定的结局,但它究竟是于山谷中凋零、还是被行人随手折断,由过程决定……” 他以二者比较的角度出发,承认结局重要,但致使结局的过程更加重要,四两拨千斤地以一句“如果高三这年不出半分努力,不难预想到的低分结局理所当然且毫无意义”驳回去。 时间尚够,祁燃再举了个例子:“比如说一段恋爱关系,双方热恋期爱得死去活来,总会许诺此生非你不可,但最后,两人没走到一起。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消沉一段时间,接着是反思,从美好的、惨淡的回忆里汲取力量和教训,再向前走。” 这点也很能引起共鸣,毕竟都还在十七八岁的青春期,共同烦恼无非就是学业和爱情。 学业方面在座的早已感触良多,且拿学习举例既在意料之中又稍显古板老成,反而是总被限制提及的情感话题更能激起更热烈的讨论。 “在与理性永恒的冲突中,感情从未失手。”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接着又有人说:“感情这事奇妙之处就在于即使你知道未会有结局,但又没办法阻止自己陷入。” 不少支持者甚至开始深入探讨名为清醒的沉沦这一情感话题。 晏连泽理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浑然不解地拍了下同桌的肩,“不是,我们班什么时候多出来一群恋爱脑?” “……弱智。”江芋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手,默了几刻,又问,“你支持谁?” “铁定燃燃啊!”晏连泽挥挥拳,“你呢?” 内心颇为动摇的江芋没有回答,但有果断朝这位一根筋的单细胞生物竖出中指。 “讨论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