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吃,”沈安宁尝了口竹笋炒肉,由衷夸赞,又问,“他不在附中上学吗?” “他美术生,在渝水那边集训。” 许皎皎也在那。 沈安宁点点头,余光瞥见他快要见底的碗,不自觉加快进食速度。 ---- 理发店。 祁燃坐在靠椅上任发廊小哥往他头上抹染膏,百无聊赖地在手机上东戳戳西点点,心思飘忽。 小哥瞟见他在同一个聊天软件里来来回回的又不发信息,挪揄地问:“在等女朋友发信息啊?” 祁燃还在思考沈安宁的反常,被这么突然一问,那条删了又改的“转学还适应吗”就手滑发出去了。 “哎呀,这有什么的,谈恋爱你还想让女生主动啊?男子汉大丈夫,多宠着点......” 他澄清的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去,costudy的对话窗口闪了两下。 【冬:挺好的】 【冬:除了喜提近视以外】 祁燃琢磨了下,回:去配个眼镜。 片刻犹豫,又补了句:或者调个位置? 【冬:老师今天刚说月考出成绩改位置,总觉得有点太麻烦人了】 【冬:配眼镜吧,反正答题攒了点钱】 答题攒的? 祁燃刚无意识地松了口气,看到第二条信息又皱紧眉,删改了几遍,问:你那个便宜爹呢? 【冬:不想】 行吧,好歹不是问了不给。 毕竟是曾经解不出奥数题不睡觉的战友,祁燃深知这人的倔脾气,换了个思路引导她。 【帅气逼人的逼人:首先,他欠你的。其次,不用白不用。】 【帅气逼人的逼人:我爹,钱多的没地花,小三小四小花养的飞起。我当然很不爽,没事就找点茬要钱,巴不得头疼死他。毕竟是自己惹的孽债,总得还啊。】 【帅气逼人的逼人:你那渣爹还装单身骗女人,罪上加罪,你给他懂事个什么劲?】 聊天界面反复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一直没有新信息弹出。 总不会被他这言论重伤世界观了吧? 祁燃分出目光来瞥了眼面前的镜子,染膏沾了点在脸上,乌黑墨色和记忆里“逆子”“孽障”一类的称呼同样浓重。 在他越想越远之前,搁在腿上的手机振了振。 【冬:我会好好考虑的】 【冬:还有】 【冬:你怎么可能是孽债,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还差不多】 祁燃愣了愣。 那一瞬间,店员的打趣、夏蝉的聒噪统统被隔绝于耳外,连发廊特有的潮湿空气也闷热起来。 大概是因为他太久没回,手机那头的人又加了句。 【冬:至少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就得敲锣打鼓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祁燃又好气又好笑,回了个句号以示无语。 此时头发也染得差不多,发廊小哥正在用卷梳和吹风机给他打理造型,观察到镜子里的客人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彻底从心底打消了对这人情场浪子的第一印象。 造型做完,他热心肠地劝告:“女朋友要宠,但也不能太被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