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太阳格外灼热,梅雨季迟迟不来,无论北城还是海城,太阳都快把人烤掉一层皮,人心里都期盼着一场迟迟未落的甘霖。 有了期盼的日子,既漫长又弹指一瞬。 这日,穆千野走出野望集团的大楼,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感慨万千。 今天的野望不同于往日,早早就熄了灯,只因这是一场临行送别宴,也是一场庆功宴。明天,穆千野和周烈就要带着部分骨干搬迁至海城。 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热闹的,你言我一语,尽然是对未来的期许。 周烈吐着烟圈,隔了一段距离对着穆千野说:“明天就要搬过去了,你有什么感想?” 穆千野看了一眼时间,微微摇头。 周烈取笑道:“知道明天是你重要的日子,肯定不稀罕和我们这帮臭老爷们过,耽误不了你的事儿。” 办公室的同事仗着老板好说话,打趣道:“明天是大暑,有什么特别的吗?” 周烈笑骂,“不该你问的事别问,小孩家家的。” 对方呲牙一笑,“穆总还没我们年岁大呢。” 周烈一晃神儿,确实,穆千野要小他几岁,可穆千野这一天天快把自己活成老头子了,也不知抽的哪门子风。 他掐灭了烟,想了想,“明后天公司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不如把她们两个叫出来,我们一起热闹热闹,也好久未见了。” 穆千野不置可否,他知道周烈说的是祝余和纪南歌。自打上次那通电话通了以后,他再也没有主动给祝余打个电话,不是没想过,而是每次按拨号键的时候,他没来由的心慌,似乎这一打通,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控的事情。 他唇线绷紧,“想追人自己动手,不要拖我下水。” 在点餐的间隙,他还是给祝余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有空吗?我要去海城了。” 酒过几旬,推杯换盏,祝余那边没有一丝消息。 恭维声音不断,感性者痛哭流涕,酒一杯一杯的下肚,耳畔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不管是熟不熟悉的,三五抱做一团,诉说着离别的不舍。 穆千野蹙起眉头,盯着桌子上毫无动静的手机,每隔几十秒钟就用手点一下,生怕错过些什么。 周烈把头伸过来问,“是不是被大家虚伪到了。” 穆千野有些恍然,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到群魔乱舞的员工身上,蹙了蹙眉。 周烈咧开嘴笑,了然道:“既然不是为了这帮闹腾的小孩儿,那就是为了祝余。怎么,你人都要去了,难道害怕王健这段时间回去了,开始心慌了?” 穆千野的手顿了顿,沉声说道:“不是因为他。” 周烈又点燃一支烟,整个人陷入烟雾缭绕之中,“嘴里说着笃定,那你还把人家费尽心思隔到那么远,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难道没有王健,不会有□□李健?” 穆千野眼底一颤,像是给自己打气,“不会的,不会有旁人的。” 他了解祝余,王健的事是他关心则乱,后来仔细想一想便知,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祝余是非常理性的人,王健再好,但终究和他有三分相似的面庞。况且,单凭王健的雄心抱负,也注定不会是祝余眼中的理想伴侣,所以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也只能是朋友。 现在想来,确实是他做的不妥,那些年祝余一直围着他转,别说是男性朋友,女性朋友都少的可怜,他不应该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剥夺她交朋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