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儿断断续续飘了两天,直到除夕还在不知疲倦地落下,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倒是给这年味儿,更添了一份欣喜。 孩童们堆起雪人儿,爆竹声已然响起,宗政府里也忙忙碌碌。人逢喜事精神爽,过年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我们一群丫头们在一起边忙边说着话,也是有趣。 哎,这是我十八年来,过得最无忧无虑的一个年了。 === 年初三我应约去了徐府见徐羽凌,虽然这是我俩第三次见面,但一见就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亲近得不得了。 她引我去园子里她取名落霞亭的地方,她说天好的时候,在那亭子里看“落霞与孤鹜齐飞”是再好不过的。 跟着她绕过一座假山,逆着溪流而上,落霞亭便出现在眼前,现在虽然天寒地冻,但那里燃着炭火,假山和苍松挡住了寒风,这小小亭子里温暖如春。 只不过,走近才看到,徐乾清和韩奕正在亭子里畅谈对饮。 韩奕听见说话声向我们望来,对着我微笑致意,我向徐乾清问安后也对他说句贺年的话,就像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同乡。 韩奕对羽凌作揖说道:“徐小姐,在下可否与路姑娘借一步说话?”见她点头便起身走出亭子。 “公主好吗?”我和他踏雪而行,此时又零星地落下雪花,银装素裹的徐府有点仙境的味道。 “她很好。”他看向我,“你……没事吧?” 我摆出无所谓的表情,“当然没事。” 他叹口气,弥漫起团团气雾将他的面容模糊了又清晰,说道:“没想到宗政将军对你真情至深,他如此待你也算是情深意重了,换做他人,很难做到,放弃这么多,还要得罪圣上。“ 想起他,我不自觉地唇角上扬,“我自然明白。就算他不能娶我,我也不会离开他。” 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皇家贵胄的事比你想象得要复杂得多,日后你凡事小心。” 我点头,又说道:“你也是,步步为营,也要多加防范。” 他笑着应了声好,接着说:“对了,婚筵定在正月十八,可否赏光?” “一定会去的!”我笑看着他说。 “日子刚定下来,过几日帖子就会送到宗政府。” 我点点头。今天和他说着话,没有似前两次那般剑拔弩张,也许,我们都放下了过去。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问他:“能问你个问题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变得太多了。” 他无奈一笑,停了一下,转头看向我,脸上玩世不恭,“你既然已经跟定了宗政棠少,就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也无法接话,索性沉默。 雪渐渐下得大了,他仰看着天空,好一会儿,严肃地对我说:“我说过,我有我的目的,有些事我必须要做。这些注定我们要分道扬镳。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跟徐大人告辞了。” 他说完转身往回走,复又停下,回过头笑看着我说:“正月十八,你一定记得去!” “放心吧!不会忘的!”待我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孤单、萧索,竟不似往常那般自信。 === 不一会儿,羽凌走到我身边,笑嘻嘻地看着我,“这么快就说完话了?那个负心汉,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心中一凛,才想起那晚筵席上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