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眼冒金星脑中昏黑,脚下步伐错乱踉跄,跌跌撞撞几欲摔倒。 奈何无人理会怜惜,只能咬咬牙继续跟住。 上次冷明烛和许靖池下山游玩纯属随性而为,就连救下跳崖的郑丹雯也是无心之举,是以今日下山她连路都不记得怎么走了。好在丹雯熟知地形,全程在前头引路,这才顺利到达。 软轿在一处矮小木屋前停住,却没放下。冷明烛居高临下扫了一眼,应该是一处村落,周边房屋高低不齐,有高房大门的,也有如眼前低门矮篷的。 丹雯顶着一头热汗面露窘迫,双手绞着衣襟,怯怯道:“主人,这便是奴婢的家了。长久没人打理积了不少灰,您可要到里头坐坐歇一会儿?” “不必了。”冷明烛果断拒绝,“哪个是你那情郎的家?咱们一块儿去瞧瞧。” 丹雯哽了哽,抬手指向不远处一所二进的宅院。 许靖池偎在冷明烛怀里,也好奇地看过去。 远远瞧去,灰色的瓦片顶,暗红的漆门,门口桩子上还贴着两列红纸,只是隔得远瞧不见上头写了什么字,外头隔出来一圈栅栏,种满了花草,五颜六色倒是好看。 或许在冷明烛眼中这所宅子仍旧简陋到极致,但与周边相比却算得上高门大户了。 丹雯颤声道:“那个便是。” 冷明烛皱了皱眉,“过去瞧瞧。” 丹雯却犹豫着不肯挪步。 “你在害怕?”冷明烛轻哼,“有我在这,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再者来说,你马上就随我进京了,要是愿意给你个女官职位也是轻而易举,到时候你是官,你那情郎是民,你还怕他不成?” “可,可他是个秀才,以后也能做大官儿的。” 冷明烛摇头嗤笑,“做大官儿那么容易呢?他现在大抵是个刚过了府试的秀才吧,往后还有乡试、会试、殿试,举人、贡士进士好多级,前头世家大族近水楼台,他要想进到京城做官,路途还远着呢。” “他连颍都都进不来,你怕什么?怕他掀了你这小房子,还是怕他寻到我府上找你麻烦?胆子大一点,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了,这样一个负心人,欺骗你的感情,还教唆你死寻,你想想,当时如果没有我和阿池,你是不是就死了?这世间大把美景你可曾看过,年纪轻轻是不是忒可惜了。” 丹雯沉默不语,但眸中却愈发幽深。 冷明烛继续说:“连我一个半路外人都舍不得娇花一样的小娘子香消玉殒,他怎么就能狠下心教唆你去跳崖呢?不要怕,去给他个教训,叫他知道你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她声音温和而低沉,像有魔力似的钻进丹雯耳中,叫她抵抗不得,“对,主人说得对,得给他个教训,我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他凭什么欺负我……” 说着大步跑出去。 冷明烛笑了笑,招手让抬轿的侍卫跟上她。 丹雯一口气跑到吕清文家门口,气喘吁吁站了一会,“哐当”一下,猛地抬脚踹开漆色斑驳的木门。 院里立即风风火火涌出来一堆人,众人连吼带叫,还有抄棍子提扁担的,气势汹汹像是要把踹门闹事的人一棍子打死。 丹雯被眼前阵仗吓唬住,方才好不容易积聚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忙不迭往后退。 冷明烛冷眼瞧着,想不到这伙人倒是麻利团结,不过门响了一下,竟男女老少都跑出来了。 她抬手示意两下,许靖池立即会意,翻身跃下软轿立在当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