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昨夜没睡好么,眼下一大块青黑,待会让墨画拿过了滚水的鸡蛋给殿下滚滚。” 冷明烛点头同意了。 想着她没睡好,长途赶路本就辛劳,华英便提议:“不如晚些启程,用过饭殿下再睡一会缓缓神。” 冷明烛道:“那就这样吧,大家再休整一日。” 她这样爽快答应,无非是出于私心,想要披星戴月赶回来的许靖池多睡一会,不然以他那样的状态,再碰上连日跋涉,只怕得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但旁人不知她这番用心良苦,只当她身子不好,众人也乐得安歇自在。 一觉再醒来,已然到了午后。 这几日越来越暖和,天色也跟着日益变好。午后时分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舒适。 冷明烛推门出去,门外连廊上站着道欣长身影,听见声响,那人慢慢转身面过来,温润笑了笑,躬身行了个礼,“主人醒了。” 许靖池今日穿了身亮面的玄色衣裳,上头绣着云形暗纹,随着走动于阳光照耀下折出淡淡的光晕,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瘦削身长。 冷明烛看了一会,暗暗称赞他衣品越发好了,“没再多休息会?” 许靖池摇头,往前迈出几步,离得她近了些。 冷明烛这才闻见,他身上似乎有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味道很淡,就像没有似的,可她偏生对鲜血的气味极其敏感。 蹙了蹙眉头,目光微冷将眼前之人上下打量一通,他好端端站在那里,脸上笑容温柔纯良,双手收在身侧,明明哪里都没变,可冷明烛就是觉得这人有些地方与先前不同了。 至于是哪里,却始终瞧不出来。 许靖池道:“主人在看什么?” 冷明烛眉头皱的更深,他举手抬足一举一动之间仿佛多了丝从容镇定。 对,就是这种感觉。 她不喜欢。 许靖池从头到尾眼神一直锁在冷明烛身上,但凡她挑眉抿唇都能察觉到。 眼下她银眸中若隐若现的一抹厌恶,顿时叫他心下一沉,暗怪自己不该仗着刚刚立下一点功劳便急着显露。 太心急了。 他本就知道这位公主殿下只喜欢笨蛋美色,却还想着搏一搏,试试自己能不能成为那个特例。 显然,还不能。 许靖池连忙弯腰双膝跪地,膝行几步来到冷明烛脚下,微微仰头,可怜巴巴求她:“可是属下做了什么让主人不喜,属下会改的。” 仍旧是那副纯质虔诚的神情,连跪地时的身形姿态都没变,口中的话语同样卑微恭顺,可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冷明烛后退一步避开他,冷眼漠然望过去。 这一举措,彻底叫许靖池心沉水底,好不容易得来的信任,万般艰难得来的亲近,竟忽然之间烟消云散了? 果然先前温声软语地安慰,还有耐心细致的上药,不过是想哄着他帮她杀掉阜阳侯罢了。 他尤不死心,颤巍巍唤道:“主人?” 冷明烛面无表情看他,“何事?” “主人为何对属下避而远之,属下不解。”许靖池眼底划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冷明烛怀疑是自己太过敏感,觉得许靖池或许本就是这样杰出的人,她不该因为他变得优秀从容而有所厌恶。 于是摇摇头,状作抬手轻掩鼻翼,寻个理由搪塞过去,“你受伤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