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想,那时的她怎么会知道呢? 不知道少女策马扬鞭时的恣意快活,不知道少女叉腰逗小孩子时的娇俏可人,不知道她含笑回眸的那一瞬,从此成了他藏在心底,不敢示人的隐秘。 于是,他在那个雪夜,见到她被藏匿在酒缸中时,舍了那个灭门的念想。 天之骄子一朝跌落尘泥。 那么他,就是踏雪而来,拯救她于水火的神明。 他缓缓阖上了眼眸,等待着心跳暂缓,躯体渐冷。 “李大人,复命吧。” 她踏出殿内,没有落一滴眼泪,旋即未作停留,带着满身的鲜血,往惊鸿殿行去。 李砚泽将他们方才之语一字不落地听了去,望着她的目光满是震惊与复杂。 他抿了抿唇,转身迈进殿中,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长秋殿,李砚泽进来地悄无声息,弯身秉奏道:“陛下,怡王薨逝。全身被夫人亲手割出三十六处非致命伤,心脏被匕首刺穿而亡。” 埋头奏折中的晏长曜猛地回过神来。 “嗯?你说什么?” 他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有些惊异于她的狠辣。 这还是那个……在天禄阁时,连掐死他都做不到,那个对他难以下手的姑娘吗? 他知晓她近日在琢磨习武,却未曾想进益地如此之快。 以至于连心都冷了许多,颇有他当年的肃杀风采。 他揉了揉鼻梁,缓解了一瞬久阅折子的疲累,颔首应道: “知道了。拟旨,昭告天下,怡王忧思难耐,郁结于心,病逝于宫中。” 说罢,他又埋首于那些繁琐的折子,从中挑出几本,递给一旁的晏淮序。 “是。” 李砚泽虽应下,但没像从前那般即刻去办。 而是立在原地,几次开口,欲言又止,终忍不住问道:“那......她呢?” 晏淮序接折子的手一顿。 陛下默了一瞬,明知故问道: “谁?说得这般含糊其辞。” “臣不知如今该怎么称呼。” 李砚泽苦笑一声,敛眉道。 “此话怎讲?”他继续装作若无其事。 “陛下,您究竟要装傻到几时?!” 李砚泽终忍不住,呛声道。 “李大人,你不该放肆。”晏淮序出言提醒。 “反正臣已经放肆过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股脑道, “陛下为何不问一问,臣在殿外都听到了些什么?或者说,陛下为何不敢亲自去听?” 晏长曜垂着眼,沉默不语。 “臣跟了陛下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您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夫人那日与张美人私自出宫,您并未追究,不日,李旻便招认了这些事情!张美人虽自揽责任,可她是什么性子,夫人又是什么性子,您难道不知道吗?” “诛杀怡王一事,您可以指派任何人,为何她非要主动请缨?您难道没有疑心吗?” “李大人!”晏淮序再次出言制止道。 “你让他说吧,他不说完,心有不甘。” 晏长曜缓缓抬眼。 “您与她经历的事情要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