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眼认出了他是谁。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她的手有些颤抖,往前快走了几步。 “哎,夫人!别淋着!” 拨雪追来,把伞朝她头上挡去。 她一把按下她的手,头也没回道: “不必跟过来,在这儿等着我,别让咱们宫中人看见。” “是......” 拨雪无奈应下,撑着伞留在原地,满目忧色地看着她迎着雨往前走去。 四周的雨声仿佛瞬间消散,记忆里那个牵马等在府门前的少年逐渐与眼前的身影重叠起来。 仿佛时光回溯到从前,他如现在一般,站在这天地之间,等她一步步奔向他。 可这回,她却不能扑进他怀里。 她颇有分寸地站在他不远处,张了张口,落下的雨滑进她的口中,有点咸。 “对不起。” “你说……什么?” 他似是没听清楚,有些疑惑地望她一眼。 “哦……你回来了?为何打扮成这样来见我?” 她微微抑着声音的轻颤,故作镇定问道。 “我是乔装打扮,悄悄回来的。在怡王眼中,我仍在南境生死未卜。这样,他在京中不会过多设防。” 他眼中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 “我找到了刘舆与他勾结的证据。” “是什么?” 两人虽隔着远了些,却共沐着同一场雨,衣衫尽湿。 “怡王身边……可有一个叫刘筠的女子?那是刘舆唯一的女儿,当初非他不嫁,一心随他赴京。刘舆记挂着女儿的安危,便事事都听他的筹划。晏长舒此人,真是深知,利用旁人心尖上的活人,比任何死物都更得心应手。” “刘筠……流云。” 柳烟浔喃喃道,想起曾经云景别院里陪着她说话的那姑娘。 “我知道她长什么模样,明日我请宫中画师画出来,再送给你,届时,你按着图寻人即可。” 她可真傻。 放着好好的郡主不做,甘愿为奴为婢,也要跟在他身边。 晏淮序深深凝着她。 她仍是这般冷静敏锐,他刚将证据说出口,她便即刻一一对应上了京中的事情。 “好。承安拿到了他们往来的书信,只消再找到她这个勾结刘舆的人证,这事儿便成了......咳咳。” “你怎么样?” 见他咳了几声,她眼中即刻挂上忧色,刚往前迈出一步,却又恰时止住。 “你们在南境……都受了什么伤?季承安如何了?” “我无妨,就是被刘舆围剿时,添了些皮外伤,那边气候诡谲,寒气入肺,休养些时日即可。承安他……承安他右手的筋脉有损,暂提不起刀。不过还好……未辱使命,还得了些意外收获。”他压下心头的感伤,抬首道,“如今,还有一个要紧事。” “什么?” “李旻。”他淡淡道,“既已开春,他便快要离京了。” 他这话倒是点醒了她。 她沉吟片刻:“既然无人知道你回京,那不妨再帮我一个忙。” 他凝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轻轻笑了,旋即应道:“好。” 连日的雨终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