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晏长曜默了片刻,手指在桌上不耐地反复轻敲,颅内一番思想斗争后,终自袖中将那份盟书递交在她手中,将她与他单独留在了室内。 她悠悠踱步过去,叩上了那道沉重的门。 椅上那人冷然一笑: “他都审不出的东西,你以为,我会同你这个女子说?” 她柔柔一笑:“你会,因为我同他不一样。” “有何不同?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女人罢了,甚至刑讯手腕上,还不及他半分。” 他冷笑道。 “你说得对。” 她把晏长曜方才坐着的椅子搬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道: “可皇帝不知,曾经云景别院中的暗卫分作两派,常在靠东的那处院子对练,时常会研讨些什么,吵得不可开交,还会往来些朝中大臣。” “皇帝也不知道,云景别院虽是张尧祖产,但张大人早已供给晏长舒训练暗卫与密谈使用,如此一来,若是云景别院出了事,怡王可以即刻撇清自己的关系,把事情推给张尧牵头。反正张大人的立场,原本就甚是分明。” “皇帝还不知,最东边的小院,住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整日听得见你们的所作所为,深知赤阳底细。而你们,应在不同的机缘巧合之下,得以远远一窥,知道怡王救下陆氏孤女,所言非虚。我说的可对?” “他还不知,真正号令你们的,并不是怡王这个名号,而是假借承袭前朝中书令陆枕河陆大人的遗志,誓要与晏长曜不共戴天的晏长舒。” 她现下所说的一切,也正是她近日想通的东西。 为何晏长舒当初要救下自己? 因为他迫切需要一个能代替陆枕河,来号召群臣志士的物件。 而任何死物,都敌不过她这个活人。 她非陆氏男儿,不会撼动他在“赤阳”中的地位。 却是陆枕河最疼爱的小女儿,频频露与人前,常来往于她家的门客,都曾见过。 又有谁,会去质疑一个即便抗旨,也要救下忠臣遗孤的贤德王爷? 所以,他束缚了她的自由,数月后,又哄骗着,易了她的容貌与身形。 至于那些年他口中的情与爱……她暂时还想不通。 那人听完这一切,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虽被缚在椅子上,身上的铁链却随着颤抖发出叮当的碰撞声。 “这些细节......你怎么会知道。” 他双目圆睁,满含震惊,不可置信道。 “因为我,就是那个在云景别院最东边的小院中,住了七年的女子。” 她凝视着眼前人,莞尔一笑,仿佛在讲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诗会后,她以柳烟浔的名义,试图说服过他们,未果。 那这回,便让陆今溶来说服吧。 只是经此一事,晏长曜是否会疑她,她是否还能活? 她不知道。 她只是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这暗卫的眼前恍惚重现出赤阳成立初期,晏长舒一个一个召集他们的画面。 彼时,晏长舒的脸上满是沉痛,他悲愤道: “那场大火……并非意外。本王在宫中,亲眼目睹陛下下了道口谕,命他的心腹谋臣李砚泽,入夜时带人屠尽陆府。本王竭力,也只救出陆家孤女一人,其余人等......皆已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