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的吻,他的吻满是珍惜与柔情,细细在她的唇上辗转。 她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开一片空白。 她是谁,在何处,一概不知。 唯一知道的,便是正与她拥吻的那个人,是她始终喜欢着的太阳。 但太阳也会纯涩,掩藏于云层之后,只敢在表面渡上一层暖意,却不敢照进更深的地方。 她微微张口,香津浓滑探入他的唇齿,在其间缠绕摩挲,宛若一只自他心间探出头的小蛇,渐渐游走遍他心中的每一寸,而后紧紧追绕着他,引导着与自己纠缠得紧些,再紧些,最后,彻底把心中的理智粉碎,四散。 意乱情迷间,他下意识向她的腰间探去,却在触及她略带凉意的衣料时陡然清醒。 他蓦然睁开双眼,望进她朦胧又氤氲着情意的眼底。 两人对视片刻,她莞尔一笑,似是讥讽: “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不继续了?” 他只瞧着她,呼吸有些急促。 她歪头看了看他已被指尖血液抹花的脖颈,又抬手瞧了瞧血已干涸的指尖,旋即一低头,轻轻舔去了他喉结上的血迹。 甜的。 他的喉结随之上下一动,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燥意。 他无法阻止他的自然反应,却只能拼命维持着神智的清醒。 此时此刻,她就坐在他的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颈,每一个举动,都散发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他却觉得她从未离他这样远。 即便触手可及,仍像是隔着层层叠叠的雾障。 他感受不到她自己心中的愉悦,反倒更像是一种......对他别样的讨好。 他倏然想起晏长舒的话。 她从前……也是如此吗? 在那些被困在天涯一隅中的漫长日夜,她害怕再失去晏长舒这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羁绊。 于她而言,欢好不是情之所至的水到渠成,也不是消解心绪的放纵手段,她只是在他的诱导之下,惯于以此法来佐证,自己是被人在意的那个。 见他不为所动,她缓缓抬起眼来。 他整个人笼罩在暖色的烛火里,剑眉被抹去了锋芒,显得分外柔和。 再往下看,是一双清明的眸子,没有沾染一丝世俗尘欲,就这样略带落寞与疼惜,静静注视着她。 她脸上笑容依旧,心中却猛然一揪。 她好想抹去这样的目光啊…… 好似那山中寺庙供奉的神佛,总是慈悲地注视着世人,任凭他们怎样闹腾,通通视作浮云尘埃。 只消一眼,便拂去了她的假面,看穿了她最脆弱的地方。 她下意识缩了缩揽着他脖颈的手,但内心的不服输仍是让她的手继续留在原处,故意侧首问道: “怎么?你不喜欢与我做这些事情吗?” “……你喜欢吗?”他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做这些的时候,你快乐吗?” 她怔了怔。 从未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甚至可以说,从未有人在乎过。 他们乐于看她在身下害羞躲闪,像是捕猎者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同时衬得他们自己,越发地高大起来;而之后的事情,则更像是捕猎者欣赏完毕,对猎物所有权的宣示,还是以一种不容她拒绝的方式;最后,再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