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瞧见,届时我入了宫,再传入那狗皇帝耳中,会给你惹麻烦。” 他心中没由来升起一股烦躁。 他想她以纱遮面,其实只是不愿让常出没风月场的那些浪荡子,目睹他的珍宝而已。 看上一眼,都是玷污。 他也懒得解释什么,待她更衣,便带她上了往城中去的马车。 她难得下山,一路上觉得空气都比山中亲切不少,看着人群往来与摊贩叫嚷,眼中流露出一丝艳羡。 他默默地望着她,知道她心中定想出去游玩一番,可她却知晓轻重,从未主动提及下车一事,她……也是会为自己考虑的吧。 于是,望着她的目光又覆上了些柔情。 他透过她掀开的帘子,瞥见外面的风景,淡淡道:“到了。” 他先行下车,望了望一旁霁月楼的招牌,伸手扶着她下来时,车旁忽掠过两匹马。 她本是在笑着,余光瞥见策马之人的背影,目光瞬时怔住,迈开的腿也再挪不动。 他见她神色不对,顺着望去,原是回京交差的晏淮序与季承安。 他心中掠过一丝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怎么了?” 她回过神,弯了弯眼睛,随意捏了个借口: “哦,无事。许久未出来了,见这街景有些激动。” “走吧?” 他并未拆穿她的小心思,牵着她的手往楼中走去。 刚转过身,即刻冷了神色,紧抿着唇,眉宇间闪过似有若无的凌厉。 掌柜见来人是他,忙引着他往楼上雅间前去。 她走马观花一般,打量着繁华却不失雅致的楼中,心想,他竟没有骗她,当真与这楼背后的主人熟识。 她提着裙摆往楼上走,心中还记挂着方才远远望了一眼的晏淮序。 他可看见自己了? 他可曾找过自己? 他……可对她有愧? 旋即一想,即便她如今站在他面前,怕也是认不出吧? 刚上了没几阶,迎面跌跌撞撞走来一个衣着锦绣的醉鬼,与她擦肩而过,复折返回来,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裳。 “姑娘,你叫什么名儿啊,下回爷再来此处听曲儿,定照顾照顾你。” 他口中的酒气熏的她皱了皱眉头,还未作声,便见掌柜的脸色大变,忙不动声色拂去他拉扯着她的手,赔礼道:“爷,她可不是楼中的姑娘,她是贵客。” 那醉酒男子闻言,一副扫兴状:“你们这儿,也该找些新姑娘了,我这个老主顾都寻不着乐子了。” “所以,你就在她身上找乐子?” 清冽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她抬眼望去,见晏长舒垂眸藐视着眼前的醉鬼,朝一旁的随从嘱咐道:“元献,他管不住自己的右手,折了重新长吧。” “是。” 众人还未反应,只听“咔擦”一声,那人的手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耷拉着,再也直不起来。 “你......” 柳烟浔心中五味杂陈,刚想开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双眸子即刻从幽冷变得清隽,轻轻抚平她衣裳被那醉鬼拉扯出的褶皱,不见一丝愠怒道:“我帮你料理干净了。” 醉鬼在一旁呲牙咧嘴骂骂咧咧,他通通视而不见,独留那个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