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 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让她记不太清时日,她盯着指尖,看蝴蝶振翅,喃喃道。 流云是这院中的侍女,自她在此处醒来,便一直伴她至今,为人恬静温和。 也只有她,能时常地与她聊上几句。 “回姑娘,三月有余。” 她手指轻轻一抬,放走了蝴蝶,轻笑道:“连蝴蝶都有去处,天地偌大,我却只能困在这院子里。” “王爷从未干涉过姑娘的自由,姑娘若想,即刻便能踏出去。”流云轻声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苦笑一声。 踏出去?任谁都可以,唯独她不能。 流云摇摇头:“王爷吩咐过,姑娘就只是姑娘,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奴婢们不可多问。” 她怔然一瞬,问道:“你们王爷也是这般对待旁的姑娘吗?” “王爷从未带姑娘来过别院。”流云思忖片刻,“来往此处的,只有一些男子。” 她想起隔壁院中传来的声响,顺势问道:“男子?都是些什么人?” “奴婢也不知。只知有老有少,有大官,也有布衣。总之,王爷交游,不问其出处,不问其富贵,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 她垂下头,细细揣度着流云的话,带着发间的银铃响了响。 这是她身上唯一与从前相关的物件。 良久,抬起头来,对流云道:“烦请向你家王爷通报一声,说我求见他一面。” 流云虽有些讶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桃花开的时候,她等来了那人。 一袭白衣胜雪,映衬在粉花绿叶下,竟比冬日时还要好看几分。浓淡得宜的剑眉下,是一双浅栗色的温润眼眸,薄唇在春日暖阳的照耀中几近透明。 他手中仍把玩着那支玉笛,唇角淡淡扬起:“姑娘愿见本王了?” “从前说话多有得罪,还望王爷勿怪。” 她清浅一笑,心中却有些恍惚。 这笑,究竟是真的释然,还是为达目的的虚与委蛇? “姑娘可想通了?是要留在别院,安稳地度过余生,还是想要远行,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 他径直走来,坐在了她的身旁,手中的笛子一搭一搭地敲着掌心,目光灼灼,似是在期待着她的答案。 “我要复仇。” 晏长舒敛了笑意,转过头来,望着依旧无辜笑着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无论如何,他也是本王的哥哥。姑娘直言不讳,不怕本王将你交给皇兄吗?” “王爷若会如此,早在那个雪夜,便已将我交出去了。” 她声如春日化冻了的泉水,清脆如碎玉,却有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况且——” 她特地噤声,卖了个关子。 晏长舒追问道:“况且什么?” 她倾身凑得近了些,附耳道: “若王爷真心顺服,又怎会在隔壁院子不问出身,收买人心?又怎会秘密训练暗卫?总不会是为了自保吧?” 见他没有回答,她轻轻一笑。 吐出的气息落在他的耳廓,好似一只狸奴伸爪轻轻挠了一番他的心。 “本来,我以为王爷只是一时恻隐,才愿意救我这个无用之人,可见王爷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