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套她初时嫌穿起来繁复,压了箱底的百蝶穿花云缎裙。 裙摆处以银线大片大片绣着花间舞蝶之景,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名家的手笔。 裹着水红宋锦制镶白绒的斗篷,衬得她更是娇俏。 “喏,这个给你。”她自斗篷中伸出手来。 他低头一看,躺在手中的,竟是一条青白渐变的剑穗。 “我特地向爹爹求来的琉璃翡翠,磨了两天两夜,磨成月升淮水的图样。你瞧,流苏也染成青白相间的,你用剑时,定会灵动如水波!” “月升淮水?取自你我之名?” 他摩梭着剑穗,瞧着她眼下泛起的乌青,应是偷偷熬夜制的吧。 “溶溶月色,淮水留春。” “对呀,你与我都在其中,这才算是定情信物嘛!” 她笑靥如花,发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他唇角微微扬起,将剑穗系在剑上,反手把她牢牢拥入怀中,蹭了蹭她的颈窝。 她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缓缓伸出手去,攀上他的背,还以一个更为紧实的相拥。 这个拥抱勒得她在寒风中陡然生出汹涌的暖意,却只汇成了简单的二字——不舍。 良久,他在她耳边呢喃道:“等我回来。” “嗯!”她重重点了点头,轻笑道:“你若回不来,我可是会去寻你的。” “好。”他轻轻一笑,放了手,翻身上马,“记得想我。” 风吹起她的银铃步摇,他打马随军而去。因心有挂牵,又不忍见别离,便不敢再回头。 只听着涔涔铃音,不知是来自身后,还是来自心间,仿佛是她从未远去。 “小姐,天寒,拿着这个吧。”府中与她一同出门的侍女递上一只汤婆子,望着远行的军队,“咱们什么时候回府啊?” “再等一等。” 她登上城墙,拢了拢斗篷,直至大军消失在地平线,才收回了略带怅惘的目光。 深冬时节。 她揉了揉眼睛,在晨钟余韵里推开了房门,所见却是阴沉苍穹与簌簌落雪。 “下雪了啊。” 她刚伸手接了几瓣雪花,却见守门的王大哥捏着一封信函,冒着大雪,匆匆跑去父亲房间。 她不禁有些好奇。 这样恶劣的天气,一大早,难道能有什么急事吗? 她悄悄溜去爹爹窗前,猫着腰,自窗缝里观察着他的神色。 只见爹爹神色凝重,长叹道: “转眼已过两个多月,他当真不负我所望。” 两个多月?算算时间,正是阿序走的时候。 那爹爹口中的“他”,应当是大将军吧? 她继续猫着腰偷看,见爹爹拿出一张新纸,抬笔书了什么,交给王大哥:“把这封信交给那人,让他带回去,给他家大人。” “是。” 她见王大哥要出门,忙抬脚欲跑,谁知在廊下吹冷风吹得太久,刚站起身,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陆枕河循声往窗外看来,温声道: “溶儿,你躲在那儿做什么?” “啊,哈哈。爹爹,是,是军报嘛?” 她被抓了个正着,于是走进书房,干笑道。 “不尽然是。你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