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阴差阳错走至如今,她又该如何待他? “那我呢?” 他又重复一遍,似是询问,更似是自嘲。 而后深呼一口气,定定凝视着她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要帮我?”她眼中带着些不解。 “不然,我要眼睁睁看着你如履薄冰,自己置身事外吗?我做不到。” 她挑挑眉,沉下目光,只默不作声地望着他。 良久,她勾勾手指。 待他顷身过来,踮起脚尖,气息打在他耳畔。 “帮我查查怡王,晏长舒。” 她的语调极尽温柔,出口的话却似淬毒。 “为何要查怡王?” 晏淮序来时本有猜测,她与怡王应是同心。 经此一语,倒有些疑惑。 “不知道,许是直觉。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她随口应付道。 “好。”他并未刨根问底,爽快应下。 既得知怡王在张尧等人与陛下之间游刃有余,她便迫切地想了解,他究竟是何种立场。 若他心向陛下,为何要帮自己? 若他心向旧臣一党,为何要帮陛下铲除张尧? 她可不愿做任人摆布的傻子,也得为自己另寻后路才是。 “殿下,妾已出来许久。” 她望了望天色,见红日高悬,轻声提醒道。 “那……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他听出她的逐客令,垂首笑笑。 刚行几步,忽闻身后之音。 “殿下!” 他止住脚步,徐徐转身,有些意外。 最好的后路,不正是眼前人吗? 她站在先前的那棵树下,侧首明媚一笑:“长路漫漫,殿下可愿同去同归?” 他险些被这笑容蛊惑,定了定神,眉心微动:“此言何意?” 她眨眨眼道:“你助我平陆家之冤,我助你铲除异己,如何?” “你不必回报于我,我也自会帮你。” “可我素来不喜欢欠人情。” 她与他擦肩而过,侧首道: “据我所知,对殿下虎视眈眈之人亦不在少数,更何况,身为后妃,我也需为自己着想,比方说......” 她特意顿了顿,引得他亦侧首。 而后勾了勾唇,低低道: “比方说,母凭子贵。” 晏淮序一滞,望着她袅娜离去的背影,暗自有些气结。 东府。 季承安得太子令,刚入书室,便见他正心浮气躁地临摹芙蕖,竟连他入内都未曾留意。 垂首笑笑,静静候在一旁。 见他撂了笔,又蹙眉将画纸团作一团,丢在地上,重新铺开一张泼墨,寥寥几笔,又将画纸团作一团,口中还嘟囔着什么“母凭子贵”,终忍不住出了声。 “殿下,您说什么呢?” 晏淮序闻言一惊,见是他,手中纸团便朝他砸去。 “来了还不做声,就知道看本宫笑话!” 季承安是跟随他多年的副将,亦是他的至交,私下无拘惯了。 他一把接住纸团,好奇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