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辉说:“你这么会照顾人,原来是从你姐姐那里学的。” 章景同一言不发,陷入沉思。 蒋菩娘今天哭,是误会他讨厌她才掉眼泪吗? ……真是个小姑娘。孩子气,以为别人讨厌她就哭。蒋英德是怎么让他妹妹养成这么个不知安危的性子的。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 章景同长咽半壶酒,叹气。 罢了,还是他太凶了。下次好好给她讲道理算了。 孟宜辉说的对,他今天失控了。 快要走了,想到蒋菩娘不安分难纠正的性子。难免揪心,一时语气急躁严重,吓到蒋菩娘。 是他的错。 * 咸阳城的元宵节过的格外热闹、惊悚。 雍州著名的血社火,到了正月十五有庙会游街。咸阳书院的学子,早早就同章询这个外乡人介绍了这一特色。 章景同本还犹豫,这么惊悚的表演元宵节要不要带着蒋菩娘、田绾出去玩。谁知蒋英德抢先一步,先把两个姑娘接了出来。 蒋菩娘见着章景同还是有些回避,她手发冰。拉着田绾就上了马车。 田绾到对章询有些内疚,大概是蒋英德同她说了什么。上车前,田绾还掀开车帘,对章询说:“上次的事,多谢章家哥哥指点。” 章景同云游九天,霎时被章家哥哥惊醒。下意识和煦,抬头才发现是田绾。他略为不自在,轻咳一声:“田姑娘。”他微微不赞同的声音。 马车里蒋英德立即伸手把田绾揪耳朵,他没好气道:“都告诉你了,以后不要叫章询哥哥。你不长记性是不是?” 这次田绾没有辩驳,她小小声道:“我这不是为了菩娘不尴尬吗。” 确实,蒋菩娘一直叫章询章家哥哥。 冷不防章询真的自诩成了蒋菩娘半个哥哥。 这让蒋菩娘伤心异常,那晚蒋菩娘在田绾怀里哭了半晌。她什么也没说,只字不透漏,死咬牙关。却像说尽了一切。 惹的田绾忍不住缠了蒋英德好几天。 蒋英德却也说不明白,只能怪自己:“都怨我当初乱点鸳鸯谱。自打章询祭拜过赵先生,整个华亭都流言蜚语的。我以为阿询——” 蒋英德挫败的摇摇头,咬住舌头不再多说下去。 但偶尔蒋英德也会想,如果他不同蒋菩娘点窍。菩娘会不会一直觉得,章询就是赵先生的年轻版呢?那样,章询回了浙江。过几年蒋菩娘也就忘了。 哪里像现在。话说不开,情抹不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章询一句不经意的话,就伤的蒋菩娘未语泣流。 别扭的少女心思不能说、不能问、不能诉苦。 因为,真计较起来。两人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说什么呢? “九人九马九杆枪,立逼的霸王乌江丧。才扶刘邦坐咸阳,南门外筑台曾拜将,把将军官封三齐王——” 一声秦腔震地吼,宛如滚地雷一般。 田绾和蒋菩娘毫无防备,吓的心突突狂跳。捂着耳朵躲在一起,宛如惊雷般的老腔粗狂豪迈吓人。蒋英德只有一双手,捂了田绾又照顾不到蒋菩娘。 蒋英德抱着蒋菩娘安抚,掀帘子出去看:“外面在干什么呢?” 戏台子咿咿呀呀,梆子锣鼓乐器齐齐打板。章询和孟宜辉坐在马车外面,焦俞赶车,环俞押车。 孟宜辉笑着回头说:“这是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