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一时没有头绪,与颜幻又将岑安叫来,查了所用的水和烧水的铜壶,也没有什么纰漏,盛时行坐在茶桌前,对颜幻笑道:“看来要用最后的办法了!” 颜幻眨了眨眼睛,就看盛时行拿出火折子就去点那茶炉::“我有个绝招,当一件事想不清楚时,就把当时情境再做一遍,往往就可以茅塞顿开。” 颜幻听着新鲜,就连孙九娘和刘冲也被她这办法给吸引了,盛时行烧了一壶滚水,拿出岑长史的茶具,认认真真捻茶筛茶,泡茶点茶,在整个过程中,全神贯注去想遗漏的可能性,一时入神,居然将茶碗端到了唇边,颜幻吓了一大跳,赶快将她拦下,盛时行撂下茶碗,看到自己泛红的手,愣愣地不说话,颜幻刚要问,她却突然抬头看着岑安: “岑长史是不是喝完茶习惯马上收纳茶具?” 岑安点了点头:“我家长史总是用滚水煮了茶具就马上收到柜子里,怕落了灰或者摔碎了。” 盛时行闻言露出一丝笑意:“我明白了,下毒之人极其聪明,他是将毒下在收纳茶器的柜子里,利用陶制茶器收纳之后的余温侵染茶器,在喝茶时自然便会沁出毒害长史。” 听她说到这里,那岑安已经悔得捶胸顿足,盛时行起身按住他肩膀: “尊介一定想到了什么。” “正是。”岑安强压愤怒:“那小柜是我们长史到任不久后,刺史所赠,当初长史说这是官场常有的礼仪,东西也不贵重,未免授人以柄,他还特特送了砚台给刺史作为回礼,哪想到……他如此很毒,竟然这样坑害我家长史!” 盛时行闻言垂眸思忖一瞬,又抬头:“岑管家,这套茶具泡的茶,除了岑长史和你喝过,还有什么人喝过?” 岑安略一思索:“对了,邓参军与我家长史关系不错,长史常说参军也是诚挚之人,只是蹑于刺史和司马的淫威……我们长史刚刚到任那会儿,他二人偶尔一起喝茶聊天,不过这几个月刺史孤立我们长史,邓参军也少来了。”这么说着,他有些着急:“御史青天,是否要知会邓参军一声,万一……” 盛时行抬手止住他的话:“岑管家,此事万万不可,邓参军只是偶尔陪你家长史饮茶,不会因此被害的,眼下案件未破,你泄露任何情况都会打草惊蛇,导致真凶警觉,自即日起你不可再出岑宅大门,亦不可对我们几人之外的人谈起任何案情相关之事,你明白吗?” 岑安赶快仔细应了,盛时行又让他先下去休息。 盛时行走到那小柜子前面看了看:“这个要是搬过去给崔真人,是不是太沉……” 他话未说完,刘冲就上前笑道:“沉什么,我一个手就提走了。”说着就要去搬,盛时行却轻轻按住他的胳膊:“别,这样目标也太大了。” 颜幻起身笑说“这个简单”仔细看了看那小柜,拿出随身的短刀鼓捣了几下就将柜门拆了一扇下来交给刘冲。刘冲马上提着又往都督府去。 刘冲走后,盛时行抬头看了看天色,对颜幻二人道:“走吧”。 颜幻有点奇怪,问她干啥去,盛时行微微一笑:“你不饿吗?” 颜幻看盛时行往萧鸣那边瞟了一眼,马上心领神会,叫上孙九娘三人一起离开房间。 果然萧鸣看她们出来了,恭恭敬敬问她们要去哪里,盛时行笑道:“案子查了大半天,此时也有些饥饿了,我们出头透透气,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回来……对了,咱们一共几位兄弟守着,稍后我们带些吃食回来。” 萧鸣恭谨地一拱手:“不必了,几位自便吧,稍后府里会着人送吃食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