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然。 她突然不想打断这仿佛亘古画卷般的景色,慢慢轻轻地往那边走,刚走到离他数十步远的地方,就听到带了些笑意的声音:“你挺能耐,野狼扑食之前动静都比你大点儿。” “咳。”盛时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种奇怪的行为——清晨荒野偷偷摸摸接近一位当朝名将,怎么看都是个自寻死路的刺客。 不过盛时行就是盛时行,聪明,而且脸皮厚:“嗐,下官看都统你似乎是在思索,怕打扰你。” “没有,我就是愣神儿。” “真实诚。”盛时行心里这么想着,慢慢溜达到他旁边,刘崓也跳下土丘看着她: “又审出什么来了?”他一句话,令盛时行也端肃了起来: “非真已经推断出最早被害的孩童是去岁幣赏案发生后不久就被带来杀害的,而从审问的结果可以看出,这些负责接应的贼人,是近期才接到会有雍州来的‘货’,就说明除了雍州的关隘,一定还有别的边境关隘涉及此事。” 刘崓闻言思忖道:“如果是北境,那么除了雍州……幽州,冀州。”他有点纳闷:“怪不得我一直查不到……幣赏案是在雍州出的,他们却要绕道其它两州混出关隘,却是为何?” “因为雍宁关有你。”盛时行直截了当:“他们知道混不过去。” 刘崓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你是在安慰我吗?” 其实盛时行刚刚话出口时就后悔了,虽然她冲口而出的是真心话,但也太像奉承了,她很怕刘崓那样矜傲的性子,会说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可她没想到,他说的是“安慰”。 “当然不是。”盛时行不自觉地微笑了:“我当初审问那些助纣为虐的行商时他们就说过,之所以迁延数日不得出关,就是因为雍宁关查的严,且验市厅不收贿赂,我想他们背后的那些元凶也一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雍州慎之又慎,但还是栽在你手里。” “他们是栽在了你手。”刘崓笑了笑:“但里面那三个,不是罪魁。” “没错,下官来找都统就是说此事,这三人暂时还不能杀,另外……”她期期艾艾看着刘崓,刘崓突然露出十分不耐的神色: “有话明说,那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