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简意赅。 盛时行心中升起一丝薄怒,但转瞬又变成疑惑——刘崓此举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干涉案情,如果他执意不准自己等人在定县审案,那么按照自己的职权,也只能带着人犯回西京,但山高路远,自己又没有带仪仗卫队过来,难不成自己猜错了……刘家真是幕后主使,他打算杀人灭口? 刘崓看她脸上风云变色,却并未着急辩驳,心中升起些赞许: “但你着急审案,可以带着人犯和所用人手随某往雍阳城,那里牢狱也有,审案的地方也有。” 他这番话让盛时行心中的筹谋戛然而止,一时心里转过七八个念头,仔细权衡后,发现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已经被他堵死,只能勇往直前,索性笑道:“刘都统此言令下官有些意外,但此案并不像表象上的那么简单……” “与幣赏案有关。”刘崓开门见山,吓了盛时行一跳,暗忖他此举是以攻为守,还是真豁出去要挑明一切。 刘崓看眼前这个小御史总算被吓住了,心里居然有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快乐:“但幣赏案与我无关,你要查什么随你,我只是尽到我的职责罢了。” 盛时行此时已经基本确定刘崓对幣赏案也很在意,甚至之前改换身份的“偶遇”就是去查这件事,而此时他的行为和开诚布公,正说明刘家也是希望幣赏案尽快告破的…… 或许眼前这人,会是她在雍州的一大助力,如果……他没有更深的心思的话。 心中打定主意,盛时行也不再犹豫,决定最后试探试探刘崓: “职责?刘都统已经救了下官的命,也剿灭了匪患,还有什么职责是你需要去尽的呢?” 刘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猜透了她的心思,也赞叹于她的胆量: “送佛送到西。” 盛时行走出帅帐,拽住一脸茫然的颜幻回了县衙后堂,颜幻看四下无人一时急道:“你在里面跟刘都统打什么机锋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他怎么提到那个案子了,是不是……” 盛时行将食指压在她唇上:“嘘~”看颜幻安静了,她才笑道:“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咱们来雍州的目的,他是猜出来了,他也的确有所图,但我也有所图,我们正好互相利用,你明白咱们去雍宁关有利无害就行了……”说到这里,她又有点犹豫:“但此去雍宁关,怕是要遭一些辛苦,你家里也需要照顾,不然……” “你说什么呢!”颜幻一拍她肩膀:“咱俩当然是同去同回啊!” 于是二人议定,颜幻便去找王县尉商议转运人犯之事,盛时行则找到了郑县令,赶在开拔之前,将东门被攻破的案子砸实了——的确未出她所料,正是去而复返的褚县令在城外遇匪仓皇逃回时暴露了城墙的薄弱,更是为保性命做出开门揖盗之举,本来被罢官在家的他以为山匪尽已伏诛,此事再无人知晓,怎料被盛时行等人顺藤摸瓜审了出来,盛时行归拢案情直陈御史台,又下令将罪人褚堏下狱等候发落。 料理完定县之事,盛时行一行人准备踏上前往雍宁关的路途,面对定县诸事待兴,极缺人手的情况,她决定一个衙役都不带,身边就只有颜幻和仗义同行的孙九娘二人。 面对郑县令的自责和担忧,盛时行微笑拱手道别: “郑明府不必担心,我们要去的,可是这雍州府最安全的地方了……” 京北雄关,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