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屠手就算再慢,怎么都该到秦府了。 眼下阿爹和阿兄肯定知晓了她的遭遇,定是急坏了。 她本是为父兄分忧而来,还特意带上秋祉来帮忙,想亲自将劫粮一事处理得妥妥当当,顺便向大家证明她不是个只会在家里吃闲饭的单纯命好之人,没想到却将一切都搞砸了。 眼下还要等父兄来救自己,谁知道这伙匪寇到时候又会提出怎样过分的条件,难说一个没谈拢,他们为了泄愤,就将她杀了… … 不敢想不敢想,越想越后怕,此番出行前,也没来得及去圆通观向那太巳道人再求道保命符,若是求了,想是该按原计划想的那样,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不出意外… … 好眼熟的字眼。 秦徊一咂嘴,重重叹了口气。 当然眼熟了,她不就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出的意外么? 若是不出意外,神屠手怎会那么巧的挑中了她所在的木桶?若是不出意外,她又怎么会因为神屠手的一句话沦落至此? 所以,不是她的问题,是神屠手的问题!她怎么以前从来就没觉得他是她的克星呢,他真是藏得太深了! 想得太入迷,不知不觉间秦徊连自己已从榻上渐渐坐了起来都没意识到。她越想越气,越气越捶大腿,越捶大腿越不解气,干脆就锤起了墙来。 没成想,这一锤,反倒还垂出了一线生机。 “小姐?是小姐么?” 这声音听起来是从墙的另一面传来的。 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秦徊用略带有哭腔的语调急忙回应说是是是,“是我,是你吗秋祉?” 当然了,因为嘴被堵住了,这些话在秋祉听起来只是些咿呀哼哈的音调。 尽管如此,秋祉还是能勉强分辨得出是主子的声音,她像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有了着落。 事发那天,她本将主子护得好好的,根本无人能近得了主子的身。眼见师兄他们已经快赶上来了,可主子却出事了。 她们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另一伙人,身手极为敏捷,只听主子叫了声“啊——”,她回头之时,主子已被那些人打晕,并套上了麻袋。 也就是在她分神的瞬间,一根抹了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银针刺入了她的后脖颈,没多时便觉得天旋地转。 等再有意识之时,便身处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暗室了,任凭她怎么呼喊,也没人理会她。 如今能再次听到主子的声音,她终于能稍稍松口气了。 至少她们回去后,她不过是受一顿护主不当的皮肉之苦,倘或是主子出了事,就算她能逃回去,断也是活不成的。 秦徊见对面许久没了动静,心急如焚的捶打着墙,再次含糊不清的发问:“秋祉,秋祉,是你吗?” 秋祉虽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她猜测主子许是在确认对面的人是不是她,便回:“是我,是我小姐,您的嘴是被堵上了吗?奴婢有些听不明白您的意思。” 秦徊闻言,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慢慢恢复体力了,一把将嘴里的布帛拔了出来。她撅起因缺水而沟壑深浅不一的嘴唇,上下左右的活动了一番,才继续道: “秋祉,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都是我不好,非要硬拖着你来,还害得你同我一起身陷险境,什么事都没办成,麻烦倒是惹了一堆,倘若我们还有命回去,我以后定离那神屠手远远的。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