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男本都转身撤退了,又忽闻善人帮帮主擅自做主的号令,步伐明显一滞。 这么下去,不就是去白白送死的么? 他本就觉得此次交易双方提前行动,有八成以上的概率其中必定有诈,可他为了不得已而为之的苦衷,还是愿意冒险一试。 就在方才,他已察觉出了异样—— 一是,双方运货的人全都换了。 幕后黑手既然在做着这等子见不得光的交易,那必定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直派同一批人做同样的事,事后就算是那双黑手想要将涉事之人全部灭口,也会更简单、方便。 二是,此番前来的人手脚都过于麻利了。 上一次来的大多是些普通家丁,只有少数几个专业打手从旁辅助,卸货、搬货最少都用了快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今日这些人却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一举一动间皆是些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这最后一点,便是靠的直觉了。 他总觉得为首那个被称为“老大”的人,有问题。 综合以上这几点,这趟他们就必须撤。 这个蠢女人空有一副皮囊,看似管着一大帮子的人,想是多少有些能耐的,实际上内里到底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她这么做不仅是要害她自己,更是要害别人! 常安不知自家尊主止步不前的思忖,只愤愤不平的咂着嘴,嘴上还在骂着这个蠢女人怎么不听指令,擅自行动,“尊主,咋们别管她们,她们不要命了我们可管不着。” 诡异面具男当然也不想管,可他脑中却一闪而过前几日那女人凑在他耳边,对他所说的话—— “我知道半年前,是你带人去偷了邶城军营的粮”。 “我还知道你养的那只‘大公鸭’当时差点就没命了,是我,救了他”。 偷军粮那次确实是他做么多年来所做出的下下策,但那也是逼不得已才为之的举措。 那日常安作为断后之人,在掩护兄弟们撤退后他自己却差点被巡逻的官兵给逮个正着。若不是突然出现了个黑衣人,为他从另一个方向吸引了官兵的注意力,他应该就回不来了。 既有他的把柄,还救了他的兄弟。这也是为什么山鬼帮做事向来独来独往,此番却破例与别的帮派合作的原因。 思及此,诡异面具男不免有些犹豫。 尽管他自诩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倘若有人在他面前想去送死,他绝不会做阻拦这等子缺德的事。 但当底下双方交火的打斗声渐渐回荡在整个山间时,他还是对与他一同驻足的众人道:“且再回去等等罢,我们先静观其变,大家随时做好撤离准备。” 众人应是。 秦徊原本对未曾谋面的那伙劫粮之人是嗤之以鼻的,却在看清冲下山与将士们搏斗的娘子帮时,讶异之余还生了恻隐之心。 她一早便猜到了劫粮之人不是普通的难民,而是些匪,却从未想过匪寇居然会是女子! 是啊,她是施舍过许多食不果腹的可怜人,也尽心尽力的帮助过流离失所的难民,她以为自己已经见得够多了,可哪里知道她所见的那些,在战乱之下,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每当出现骚乱、暴动、起义时,官府的人就不分好坏的把这些人全都定性为匪、为贼,可这些在官兵口中所谓的匪,所谓的贼里,又有多少人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才走上的这条路。 今日来劫粮的匪是女子又如何?女子就不需要反抗么?不需要填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