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安宁城之行,除去秦于仲兄妹二人以外,算上跟来的丫鬟、小厮,连十个人都凑不齐。 便是如此,秦府上下快有大半数的人都在这里了,家中若是突发变故,那也只可能是秦有时出事了,也难怪秦徊会如此想。 “阿爹无恙,徊儿莫要担心。”秦于仲停下脚步,“不过,确实是阿爹传书信于我,令我兄妹二人尽快返回青索城。” 秦徊闻言,担心得心都快揪作了一团,她急忙问道:“所以是… …又打战了?” 自上一回两军数不清已是第几次在淮江交战后,双方陷入了两败俱伤的境地后,已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 说是两败俱伤,实则是析军的损失更惨烈一些。 那一战对析军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 首先,他们痛失了一名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守城将军。 时任守城将军之人是原邶城守城将军沈净麾下的一名副将,名为谭墨。 七年前,沈净因擅自出兵,公然向蒙诏国挑衅,最后虽在他乡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但同时也为沈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带来了灭门之灾! 执行那次满门抄斩的主行刑官,正是谭墨。 当年在处决完沈家一家老小后,他便顶替了原上司的位置,成为了邶城的守城将军,但也正因此事,他背上了冷酷无情、无情无义、白眼狼等的诸多骂名。 如今谭墨死了,于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他的死,也为析军带来了一击重创! 他的死,那还真是如戏班子里那些演得层出不穷、天方夜谭的戏本一般,不仅是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还会叫人惊呼一句“离谱”。 那日正值腊八节,本该是个与亲友相伴,去寺院里讨腊八粥喝,抑或是在家腊祭列祖列宗以及五位家神的日子。 可偏偏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蒙诏国与析国两方的将士们却聚集在一起整装待发,又一次对峙于淮江两岸,每个人的心中都做好了上阵杀敌、为国捐躯的准备。 那是个寒风凛冽、钻心刺骨的天气,秦有时麾下第五部的一名主将奉命登上了南涧城城楼,他指挥着众将士们将床子弩对准了远处析军人马杂沓的方向。 就在那千钧一发间,他毫不犹豫的抬起石锤,正中床子弩机关中心,“唰”的一声,强弩如猛虎奔出,在风中几经呼啸后便是分毫不差的直戳谭墨咽喉。 这位兢兢业业的邶城守城将军当即血涌不止,连半个字都来不及留下便命丧当场! 至于“离谱”的事是—— 首先,这位将军压根就不知道他瞄准的人到底是谁; 其次是,原本这支弩箭从射出后就受到了几股狂风的影响,轨迹早已偏离了它既定的路程,若不是碰巧谭墨骑马巡视队伍,再碰巧从马背上下了马,这支弩箭根本就无法完成它的使命! 谭墨一死,蒙军这边是敲锣打鼓、士气大涨了,可析军那边却是与之相反的状态。谭墨本就是此战的主帅,可开战前帅却先亡,这算哪回子事?是以析军将士仓惶间也只得暂退回营。 就在谭墨死后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回到军营的析军们又不得不面临第二个惨痛的损失,那就是营中半数以上的粮草竟在他们出兵征战之时不翼而飞了! 粮草对于行兵作战时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对于时间跨度较长的战役,充足的粮草供给,是对决双方制胜关键中必不可少的其中一项。 与之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