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过些日子应当就能好了。” 不动声色地将手腕从少年手中扯回来,隋珠觉得心尖麻麻的。 寒霁自小活在江湖山野,一生门教于他的是如何夺人性命,关于男女大防这些个繁琐道理,根本就是个没影的事,寒霁自然不会顾及。 察觉到这女郎对他的避让,寒霁也没当一回事。 林间有一座简单却构造精巧的小屋,是用竹子建造的。 屋前环绕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一棵上了年份的歪脖子老槐树伫立在屋侧,想必白日时定能为竹屋撒下大片荫凉。 小屋周围生长着一些零零落落的小花,隋珠在紫都踏青时曾见过,这是山野间最寻常的一种叫小雏菊的野花,有紫黄白三种颜色,一簇一簇地绕着竹屋、溪流,迎风招展着,没有牡丹芍药那种姹紫嫣红的艳丽,但也清新娇美,别具一番风味。 满身青翠的小屋,配上这漫山遍野的柳绿花红,隋珠此刻终于理解了五柳先生诗中归隐的心境…… 如果能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倒也不错…… 脑中蓦地冒出了这样一个荒唐的念头,隋珠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摒弃了这个念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 竹屋里的摆设不出隋珠的意料,十分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张床。 眸光轻轻落在屋里那唯一一张床上,隋珠垂下了眼。 这当真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 她低眉敛目地站着,眼看着少年将蹀躞带上的横刀解下,又要去脱衣裳,好似自己不存在一般。 “恩公……” 眼看着少年玄色外袍落地,还有继续脱里衣的架势,隋珠心里翻江倒海,实在憋不出了,羞愤之间喊了他。 寒霁动作一顿,仿佛才想起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怎么了?” 少年漆黑的瞳仁盯着她,里面干净地像一汪清泉,神色也是一派正气,丝毫没有一丝恶念,让隋珠有种自己在大惊小怪的错觉。 “恩公这里还是别的睡处吗?” 隋珠这是在明知故问,在这座小小的竹屋里,唯一的一张床就摆在眼前,这本是个不需要解惑的问题。 但隋珠还是不死心,毕竟她总不能跟对方睡在一处吧! 寒霁虽然不懂太多的规矩礼仪,但他也知道一张床睡他们两人有些奇怪,于是将外袍又捡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屋里唯一一张床,又看了外面的老槐树一眼,问了隋珠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会爬树吗?” 隋珠被问得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 她这样的闺阁女儿,最多是随着王妃去一去聚会宴会这样的地方,连出门逛逛都要王妃落话,爬树这种事自然是与隋珠不搭边的。 倒是府里王妃生的那个幼弟,成日里上蹿下跳的,爬树这种事想必是会做的。 寒霁见隋珠摇头,不出意料的叹息了一声,目光在隋珠纤细的身板上扫了扫,人生第一次妥协了。 “那你睡床吧。” 臂上搭着外袍,少年再度拿起自己的横刀,越过隋珠便要出屋子。 “哦,对了……” 临近踏出去的那一刻,寒霁忽的想起了什么,扶着竹门回头。 “不要那样叫我,我叫寒霁,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寒霁逆着月光,回头时,周身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