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辰寐去把自己扔向天台角落的易拉罐捡起,没有让这个垃圾留在天台过一个晚上。 “幸好没有剩余的可乐留在易拉罐里。” 借着手机电筒的光亮,单辰寐没有在角落里看见湿润的可乐印记。 “月神兽做的很棒,把可乐喝干净了。” 月神兽玫红色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红色的易拉罐说:“那我还可以再喝一瓶可乐吗?” “唔,明天再喝,可以吗?” 月神兽举起手朝着单辰寐的掌心击打。“可以!” 刚刚出现那一次令人掉san值的场面,单辰寐在天台逗留观赏夜景的心情打消了一大半。 她推开天台被掩上的大门,发现花就藏在大门背后的阴暗处。大概是因为楼梯间的灯泡没有感应到有人走过,一点光亮都没有。 若不是单辰寐的手电筒没有关闭,这一下忽然出现的下半身会将她吓一跳。她头一次见全身遍布会转动眼睛的妖怪,仿佛在下一秒钟就会在每两颗眼睛之间生长出一个新的人物面貌。 完蛋了,希望今天晚上不会在医院里做噩梦。 “花,你一直在这里吗?” 花手上多了一张白色的小纸人。纸人在她用力晃动之下,发出卡拉卡拉的声响。“嗯。我一直在这里,寸步不离。” “花在这里吗?”单阳寐站在天台门口张望,他只能看见楼梯下沿的纯纯黑色,“花在哪里?速速显形!” 花再一次吊挂在天花板上,黑长直的头发下垂,尚未关上的天台门中有风吹进来,黑色的头发融入还没有亮起灯的楼道之中。头发无限向后伸长,无神的双目瞪大。“这里。” “……呀!对不起!”单阳寐被花吓得后退一步,脚后跟装在门槛上,险些向后摔下,“我今天晚上要做噩梦了。” “如果看到这样的花,大哥你会做噩梦。若是看到刚刚那个妖怪,你恐怕会连做好几天的噩梦。” 单阳寐这才知道刚刚出现的妖怪是什么妖怪。一个长得很吓人的妖怪。 他被花制造出来的惊吓震住,过后还没有缓过来。他依然对这妖怪的真实模样感到十分好奇。“刚刚的妖怪……是什么模样?” 单辰寐掩下看见妖怪模样生出来的不好感觉,她一边努力去忘记,一边给单阳寐描述。 “我明天一定要出院!” 单阳寐将天台的门关上,他一溜烟从楼梯上滑下去。 任谁说,他都不会再在这家医院住下去了。 嘴上说着会做噩梦,实际上根本睡不着,是而谈不上做梦。 花漂浮在空中,定定的注视单辰寐还未闭合的双眼。“你又睡不着吗?” 单辰寐换个姿势睡在病床上,一手慢慢收拢,抱住进入梦乡的月神兽。“嗯,在医院里不习惯。我会有一种身体上出现空缺,妖怪要钻进去的错觉。” “内心一片空白、有空缺的人就像一个没有灵魂填充的人偶。没有灵魂的空壳充其量算是一个容器吧。” “那真是糟糕啊。” 病床与病床之间有一道帘子,只需要将帘子拉上,互为邻床的病人就不会再看见对方。 花觉得小孩子的心思很难猜。单辰寐不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花根本猜不到她的心思。 手机屏幕的光亮照在花的脸上,把她的脸照的惨白惨白。“你是不是想问我一直在门背后,为什么没有打开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