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病了。”温妮莎从我手里抽走一个发夹,轻轻塞进我的头发里,顿了顿说,“永远醒不来的那种。” 我一时无言,不知道是该说些安慰的话还是该问问她的病情。 想了一会,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这次温妮莎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了。 半晌,她声音微不可闻地说:“瓦菲亚。” 我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说:“很好听的名字。” 温妮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走到桌子前拆开一个很精致的包裹,里面放着一支类似玻璃瓶的东西,里面殷红色的液体泛着细碎的闪光。 “这是什么?”我被她拉到桌子旁边坐下,看着她捣鼓那瓶东西,问道。 “普瑞姆.派尼尔夫人家新出的可食用唇釉,蓝莓味。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可食用!那是不是和蓝莓酱差不多。”我瞬间感兴趣起来。 “别舔。”温妮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在我脸上用了很多我听都没听过的魔咒,比如其中一种可以让睫毛保持卷翘三个小时之久——最后终于在外面天色渐沉的时候温妮莎把我带到镜子前面。 镜子里是个我不认识的漂亮女孩,黑色的长发柔顺得像缎子,连每一根发丝都很完美得像是精心设计过。一双眼睛在墨绿色长裙的映衬下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幽绿,像阳光最好时斯莱特林窗外的湖水,泛着粼粼波光,好似随时能沁出泪来。唇是艳丽的樱桃红色,但唇角向下,眉目间好似被冰霜冻住了一般冷淡。我试着扬了扬嘴角,镜子里的女孩就微微笑了起来。眉眼也似积雪融化,鲜活了起来。 “我真的长这样?”我忍不住问。 温妮莎被我逗笑了,她只简单地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缎面长裙,将她本就精致的五官衬得更加高不可攀。 她站到我的旁边,久久而出神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很美。”我也看着镜子里的温妮莎,赞叹道。 “是啊,很美。”她喃喃地说着,语气有些惆怅,仿佛我夸得并不是她本人一样。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和莱姆斯约好七点在礼堂门口见。时间差不多了,温妮莎让我先去礼堂,她还要在寝室再待一会儿。 我小心地提着裙摆,慢慢地顺着楼梯向上走去。 整个城堡都焕然一新,每一幅画框的边缘都被绿色和红色相间的彩带装点了起来。壁灯上有会绕着它奔跑,留下一串闪光尾迹的小麋鹿装饰。墙边站着的盔甲士兵也被围上了红色的绒毛围巾,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手里的铁剑。 走廊里我远远地就看见了等在礼堂门口的莱姆斯,詹姆和西里斯不在,只有他一个人。 我的心脏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停住了脚步,罕见地在面对莱姆斯时胆怯了起来。 莱姆斯始终注视着楼梯的方向,他看见我先是怔了几秒,随即注意到我站在原地,向我走了过来。 在他一步步靠近的过程里,我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睛,人来人往间好像世界上只剩下唯一的万有引力。 胸口像冰啤酒表面浮起的泡沫一样泛起一阵酸涩,我知道这不是我的情感,而是他的。 每次在明明应该快乐的时候,莱姆斯总会不合时宜地首先感到悲伤。就像住在海边的人,永远摆脱不了海浪的声音做为生活的背景音乐。 我看书上说爱会带来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