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不知不觉间开动了,莱姆斯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各种蜂蜜公爵的糖果和巧克力,在我面前堆成了一座小山。自从上次从霍格莫德回来,他对我的厌食症更上心了,好像怕我会随时饿死一样,不光吃饭的时候看着我,还总是随身带着许多糖果。其实要我说我生病和他根本就没关系——可能有一点点吧,但莱姆斯就自顾自地把一切的错误归结到了自己身上。有时候我会胡思乱想他说喜欢我是不是也因为这个,愧疚,或是别的什么。 詹姆斯和西里斯已经对莱姆斯对我的投喂司空见惯,他们在对面玩噼啪爆炸牌,非常吵,但很有意思。我吃着糖看他们玩,有几次纸牌忽然爆炸差点烧到詹姆斯的眉毛,莱姆斯边看书边默默地甩了个清水如泉过去,浇灭了还在往上窜的火星。 在他们玩到第四轮的时候我决定去找莉莉。 我过去的时机不太巧,斯内普正在里面和莉莉说着什么,他背对着我,一身漆黑的校袍,半长的黑色头发垂在肩膀上,略显油腻。 玛丽坐在靠门这边,那头金棕色的卷发过了个暑假剪短了些,刚刚过耳朵。她正捧着本《标准咒语.四级》假装看着,视线在斯内普和莉莉身上游移,书都拿倒了。很快她余光瞥见了我,转过头来开心地扬了扬眉毛,我无声地指了指正在说着什么的斯内普。她皱起眉摇了摇头,撇了下嘴。我明白最好不要现在进去,只能站在过道等着。 我靠在两间包厢之间的隔墙上,另一边的包厢门没有关紧,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你见过‘那位大人’了?”一个低沉而发紧的女声问道。 “嗯。” 我愣了一下,这是温妮莎的声音。与平时跟我说话的语气不同,这一个简短的音节里都像掺了冰碴子。 “那你……” 女孩说话的声音逐渐变低,我听不清了,只知道她又提了个问题。 温妮莎没有再回答,只传出一阵细微的衣料摩擦声。接着交谈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个男声,我没来得及听他说了什么,因为斯内普出来了,包厢门发出很大的声音。他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大步往车尾走去,一件平常的校袍被他穿的像中世纪吸血鬼的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 我恍惚间觉得今天不是第一次被这种眼神看了。 温妮莎说她见了“那位大人”,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神秘人。她已经见过神秘人了,那她加入食死徒了吗,她的家人呢?我想起去年暑假去参加的那场婚礼,那些举止优雅衣着光鲜的莱斯特兰奇们都会成为虐杀麻瓜和混血的食死徒中的一员吗? “芙里达,你有没有听我们说话呀。”玛丽伸着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 “什么?” 玛丽一脸兴奋,压低声音神秘地说:“我说,你和卢平进展到哪步了?” “哪步?”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亲亲啦,抱抱啦……”玛丽掰着指头说。 “玛丽,这是人家的隐私。”莉莉在一旁责备地看了玛丽一眼。 我摇了摇头示意莉莉没事,想了想说:“抱是抱过,亲差一点。” “什么叫差一点?”玛丽神色激动,就差蹦起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件事我就烦。我把暑假那个晚上发生的事给她俩大致讲了一下。 “你要不直接问问他呢?”莉莉皱着眉想了想。 “或者你强吻他。”玛丽一拍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