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远航,捡回一些勉强能用的器械设备。 在短短三个月内,虽然陆陆续续已经死了百十来号人,但小岛又迅速发展成了一个小型社会,甚至,还结成了几对新恋人。 人们顶着病痛,齐聚度假村最中心的广场上为他们举行婚礼,听他们宣誓,说无论生老病死,也会爱对方一辈子,不离不弃。 息仪混在人群里,脸上洋溢着和周围人一丝不差的艳羡、欣慰、充满祝福的笑,鼓掌欢呼,同时,杀死其中一个女性腹中刚成型的高畸变胎儿,并使所有幸存者都丧失了生育能力。 沙子,渺小又顽强。 息仪目光一沉,跟着护卫队一起,往外走去——上岛后,息仪就成了避难所护卫队的一员,每天负责巡岛检查,猎杀来攻击避难所的变异动植物。 因为拥有最强武力值,为人冷漠几乎不说话,息仪便被队长安排在队伍最末压阵。 她往往环抱着手,目光散漫而倦怠地透过墨镜扫视着四周,利落的短发被海风吹得胡乱纷飞,斜跨在她身上的重型冲锋枪时不时与她黑色作战军装的腰带碰撞出轻微的响声。 然后便会引发守在学校门口,等他们经过时,在老师的带领下喊口号感谢他们守护的学生们尖叫。 息仪习以为常,并一如既往地毫无反应,跟着队长的口号转过身面对学生们敬了个礼,并继续向前。 紧接着路过疗养院。 疗养院说是疗养,其实安置的是已经出现死相的重症患者,集中照顾,好降低处理后事的时间和人力物力的成本。 别墅被打扫得很干净,里面的每个房间都放着几张床铺,都躺满了人,却无人发出任何声音。 大家安静无声,或者整日昏睡,或者没日没夜地盯着天花,靠着剂量少到可怜的止痛针,捱着辐射病带来的巨大病痛,默默等死。 护卫队经过这栋别墅时,会格外沉重,连带着脚步都会放缓很多,尽量避免产生噪音,干扰到里面的人休息。 息仪和往常一样,扫视了别墅一眼,要查看里面这批将死之人的死亡倒计时,计算任务的完成进度打发打发时间,就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一个趴在窗户上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皮肤白得发灰的小男孩四目相对。 死亡倒计时,103天。 张照,7岁。 息仪的救援阵法定位到他的时候,他刚被海浪卷上岸,趴在海滩上,发着高烧昏迷不醒,生命体征微乎其微。 ——他的父母带着他穿过电闪雷鸣的海峡,脱离敌方核弹投射区的计划刚一入海,就被汹涌的风浪卷了个粉碎。 被海折磨了近1天,才被吐回岸上。 息仪摸了摸他的脉搏,决定放弃。 “求你。求你救救他。”却刚一转身,鞋子就被一只缺了半只手掌的手轻轻摸了摸,“他还有呼吸的。” 息仪垂眸,与只剩半截身子,血肉模糊着不受控制地抽搐个不停的中年女人对视了一眼,带走了张照。 际神有求必应。 但息仪只负责救援,将这个小孩扔给救援小组成员后,就立马辗转去了别处,没再留意。 倒是不成想,在疗养院里躺了几个月,躺活了不说,剩余寿命还成了这群幸存者里最长的。 息仪冷漠的目光只在男孩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向别处,便没有注意到,男孩在看到她的瞬间,瞳孔忽地睁到最大,喃喃自语了一句,“神仙。” 男孩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