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 余凤兰听了,扑哧的笑出声来,拉了白玉莲,说“现在闲来无事,我们要不先把杯子里的炒米和糖放好,过会一人来,热水一冲就成。 估计也只是略坐坐,那边就要发菜开席了。” 正说着,见郁庆祥刚拐过弄堂,急哄哄的走来,远远的见了她俩,就说, “兰姨早。嫂子,那边有点事,大哥哥让我喊你过去看看!” “这都没进屋门,就被你们把人哄走了。”余凤兰叹着推白玉莲道, “去吧去吧,好歹也是正经郁家的长媳,看看那边又怎么了?反正我这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白玉莲见郁庆祥言语间神情忧虑,料来真有事,也就道了别跟着出来,只问:“老六,这又怎么了?” “哎,别提了。大清早的,我娘和四姐姐为了穿哪件衣裳的事,闹得不可开交。 ” “难不成还抢衣裳穿?” 白玉莲心里庆幸,还好这三姨娘不是自已正经的婆婆,不然也不知道这日子会难成什么样? “四姐姐早先做了一件珊瑚粉的上衣,一直没有机会穿,今天就兴兴头头的穿上了。娘说这颜色犯了五姐姐的名讳,又太过粉嫩,怕抢了新娘的风头,让她换一件。 “老四自然不肯?” “四姐姐除了那件事上,听了娘一回,把肠子都悔青了。现在哪里还肯听娘一句。” “三姨娘自然也不肯!” “我娘素来就是这脾气,总要强过别人,于是骂将起来,四姐姐就哭着上楼了。大哥哥和我好言劝了半天,也不见缓过来。这才想着请嫂子过去,兴许你说几句,她倒是给面儿肯听。” 两人说着,就拐出弄堂,白玉莲突然想起一事,拉着郁庆祥问,“前日里你大哥哥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说今天七妹妹也来,要送个礼。我想着除了有个早夭的老三,你家不是你最小吗?哪里来的七妹妹?” “嫂子有所不知,这七妹妹是大哥哥舅舅家的女儿,最近才回到镇上。咱不说这些,快,你听,我娘这气还没顺过来。” 果真! 这还没到门口,都能听到沈晓鹊的声音。 进了院门,就见沈晓鹊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二楼的窗子,骂道,“你有本事就滚出去!这辈子都不要回来见我!” 白玉莲眼见郁福瑞揣着手闲散的站在一边无计可施的样子,急忙跨上前去,挽住沈晓鹊的手,劝慰道,“姨娘,这大喜的日子,切不可动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不说,珊瑚心里得多难受?”又悄悄的凑到沈晓鹊耳边,嘀咕了几句。 “哎,我真是气糊涂了。前世造的什么孽,一个个都不省心,倒不如我当时一生下来就掐死干净!” “呸呸呸!”白玉莲轻笑道,“好了好了,我帮姨娘把这种晦气话都赶走了。你看这头发都乱了,走,进屋我给你梳梳。”白玉莲又转向庆祥道, “老六,给姨娘倒杯水来润润嗓子。” 郁福瑞和郁庆祥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也只有白玉莲这种没见过沈晓鹊的狠辣手段的,才肯好声好气的说这些。 白玉莲把沈晓鹊哄进屋,帮她把散下来的乱发拢进发髻,才听得林红梅幽幽的开口,“三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二姨娘,你在啊,金宝呢?”白玉莲心里有些气恼,一个两个的都袖手旁观由着这娘俩闹,还巴巴的叫了她这个外人赶过来调停,这是哪门子道理? “金宝说四姑姑哭得真伤心,他拿糖上去给她。” 只听得楼上哐嘡的开门声,以及散乱的脚步声,郁珍珠拉着金宝下楼来,衣裳倒是换了,秋香绿金银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