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霆的目光缓缓扫过两人,终于伸手接了山神令,开口道:“起来吧。”
听见这话,葛庭坤和郑桢心中都是一喜,只要陈霆肯接山神令,就说明他愿意帮这个忙,津门总算是有救了!
“陈先生的大恩大德,老朽来世当牛做马,一定报答!”葛庭坤又对着陈霆拱手道。
轻笑一声,陈霆目光深邃的看向他,道:“既然要报恩,何必等到来世呢?”
谁知葛庭坤听完却低头一笑,浑浊的老眼中布满苦涩与无奈:“老朽家门不幸,才会养出那样的孙子,但蛊惑他的那个奸人,我也不能放过。陈先生,我把葛家和南儿,托付给你了!”
说完,他朝着陈霆深深鞠了一躬,不忍的别过头,迅速离开了密室。
郑桢看着那个垂垂老矣的背影,心中情绪万千,但到底也还是没有阻拦他离去的脚步。
就像陈霆也没有阻拦一样,就算他有能力管这件事,葛庭坤应当也还是希望亲自出面了结这一切吧。
而且老人家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所以才会选择将一切对陈霆和盘托出,这样就算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葛家好歹也还有陈霆照
拂,不至于落入其他几家的毒手之中。
葛庭坤走后,郑桢也向陈霆告辞,他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还会朝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于是也想回到家中先将事情都安排妥当。
次日一大早,外面便传来消息,葛老爷子和邱家三爷双双殒命在郊外的桦树林中,而且现场有激烈的打斗痕迹,二人生前应该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这样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在津门掀起了轩然大波,七大世家不合是早有传言,但此番葛家和邱家大打出手,无疑是正面宣战,人们心中的猜测得到印证,站队也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葛庭坤的尸体被送回葛家的时候,葛振轩也赶了回来,从前他深惧父亲之威,虽然坐着商会副会长的职位,但很多事也并不能随心所欲,现在父亲没了,对他来说,是少了一层束缚。
葛家灵堂内,葛桓南披麻戴孝跪在正中央,一言不发的盯着爷爷的遗像,垂在体侧的手已经死死握成了拳。
葛振轩低着头站在一旁,脸上并看不出多少悲伤,还不时的往门外看,似乎是正等着什么人过来。
前来吊唁的郑桢见状
摇了摇头,走过去拍了拍葛桓南的肩膀,道:“世侄,不必太过悲伤,葛老是死得其所。”
“我知道。”葛桓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他当然知道爷爷是为何而死,恨不能立刻就去手刃仇人!
跟着父亲一块过来的郑青青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两人从前曾有婚约,虽然最后闹得很不愉快,但此刻见了,她心里反而酸酸的有些不舒服,正想开口安慰两句,大门一响,苗靖越带着苗乘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出云观的玉清子。
“苗会长来了!”葛振轩看到他进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迎上去,竟然还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这让陈霆不禁微微侧目,昨天还嫌弃被这个小辈压了一头,怎么今日就完全换了个样子呢?
苗靖越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道:“葛老的事我也深表遗憾,还请副会长节哀顺变。”
说完一摆手,他身后的苗乘立刻捧着挽联走上前来。
葛振轩弯着腰正想伸手接过来,跪在里面的葛桓南却猛地冲出来一把抢过挽联撕了个稀碎。
“你干什么?!”葛振轩皱眉瞪了葛桓南一眼
,怒道,“糊涂东西,苗会长是来吊丧的,你简直是无礼至极!”
“我无礼?”葛桓南冷笑一声,冷眼瞪着父亲和苗靖越,开口道,“爷爷就是死在了他们这些人手上,你还想让我怎么对他?!父亲,之前您不是还口口声声说不满苗靖越一个晚辈骑在你的头上吗?今天怎么又肯做小伏低,爷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