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浸染。 莫璟之见她扶着花冠仰起头,灿烂烟火倒映在她双眸中,亮晶晶一片,跃动的暖色火光打在她面上,暖洋洋的,更衬得她笑容是难得的明媚。 他看得出她是真心实意的高兴,于是心情也情不自禁变得轻快,他轻轻拂去她发间的雪花,替她虚扶住华贵但笨重的头冠,与她衣袖交叠,共赏这一场璀璨美景。 在场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都沉浸在欢腾的节日氛围中,除了守在角落的高渊。 他拦下一个行色匆匆的侍卫——如果没有大事,这个时候除了本就该在城楼上当差的,其他侍卫是没有资格上来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担心的。 “陛下,出事了。”高渊匆匆忙忙挤过众人,凑到萧怀瑾耳边。 他的声音不大稳当:“羌胡的那两位皇子皇女打起来了,据说皇女伤得不轻。而且……赵大人家的公子貌似也牵扯其中。” 萧怀瑾的笑刹那凝在脸上,她立即去寻站在身边的赵长文,而对方显然也是一样才得了消息,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危险与猜忌。 “陛下?”高渊还在等她的指示。 她瞥一眼楼下密集的人群,倒是想直接回资政殿商讨解决办法,可她难得在百姓面前露面,站在这里尚还不足半个时辰,连一场烟花都还没看完,就突然离去算什么话? 她只好无可奈何地先稳住形势:“传朕旨意,让刑部和大理寺先派人去把人安抚住,带几个御医去给皇女医治,尽快!” 莫璟之紧贴她站着,高渊的话他也听得七七八八,正要劝慰几句,却被御史大夫张承礼从后面挤进来。 御史大夫的消息也快,高渊前脚才跑开,他就着急忙慌,见缝插针地要来谏言:“陛下,这大过年的,羌胡皇子皇女在大齐出了这样的事,传出去,百姓会觉得晦气,羌胡那边也不好交代。” 萧怀瑾越听越烦躁,斜瞪他一眼:“朕又何尝不知?” 她随手招了个小太监:“传令下去,一个时辰以后所有人到资政殿待命。” 赵长文紧盯着她脸上的焦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态度,阴沉沉开口:“陛下,此事实在蹊跷。” 话说得平静,可萧怀瑾甚至能感受到他阴鸷语气下的杀气,也就是还在百姓面前,她才没有彻底拉下脸来。 “赵相,你是在质问朕?还是在怪罪朕?你想说拓拔和珠会和拓拔宏起争端,是朕指使的是吗?” 她说这话时的姿态落在别人眼中就像是正与赵长文随意寒暄,可立在她身侧的莫璟之却真切听到了她话里的冷峻与警告。 “你太小看朕了,朕如果真的动手,你赵家的名声,赵暄的性命一个都保不住。朕何必在这大吉的日子,用这不痛不痒的方式,给自己添堵?” 莫璟之在旁听着,心弦也跟着一抖。赵长文眼中凶意更甚,他周身戾气翻涌,一瞬间甚至想掐住她脖子,若不是撞上她眼中有恃无恐的淡笑,他可能已经背上了弑君的罪名。 将怒气与恨意紧握在拳中,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赵长文终究一个字也没再说,只是安静又诡异地伫立不动。 众臣见状无一人敢发声,城下依旧欢声笑语,城上却皆噤若寒蝉,一线之隔,泾渭分明。 好不容易熬到时间,下了城楼,萧怀瑾只来得及匆忙和莫璟之道了别,他本还想再多送送她,若是能为她稍微分忧解难也是好的。可一堆重臣聚在她身边,步履急促,争论不休,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