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间争论。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乎这些。 “那人是谁来着?”莫弁星突然将头歪向宋珏,朝着窗外方向轻抬了抬下巴。 宋珏循着他目光看去,便瞧见状元楼门前一个年轻人正被一群学子围堵住。 那人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色布衣,身形清瘦,低垂着头,但背脊挺直,犹如一棵青松伫立风中,无论别人怎样讥讽,他始终一言不发,横眉冷对一众正发难于他的贵族子弟。 此人与宋珏共租在一条巷中,打过几次照面。 他此番应当只是路过被人给抓住了,因为他既无钱,也无人请,自然不会来状元楼。 “顾春生。”宋珏念出他的名字。 “顾春生?”尹彰听到他们二人对话也跟着凑过来,“我知道他。” 这倒在宋珏意料之外,顾春生家世清贫,才学在一众考生中亦不拔尖,唯一招眼的就是那张脸,可以说生的是神仪明秀,朗目疏眉,令人见之忘俗。 可尹彰总不能是单纯被人家的美貌给吸引了吧。 “说来听听。”莫弁星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那群人对顾春生推来搡去,气氛愈来愈剑拔弩张。 “我听过一些他的传言。”尹彰轻甩手腕,将折扇挥开,绘着山水图的扇面隐去了他下半张脸,他有些鬼祟的放低了声音说:“他母亲以前是个妓。” 薛珩羽不满他的说法:“人家既然能参考,就说明她母亲从良了,你要抓着这个给人家泼脏水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我可没有瞧不起他,”尹彰反驳道,“我听他同乡的说,她母亲是在妓院里生下的他,所以他没有父亲。之后他母亲为了他花光所有积蓄赎身从良了,还换了个地方生活。可惜孤儿寡母的,到哪儿都是挨欺负的份儿,过去的事也一并被挖了出来。再后来为了供他读书识字,他母亲暗地里还是做起了皮肉生意。” 说着他不禁惋惜又垂怜地轻啧了几声。 “可这也不是他的过错,他们母子都是苦命人。”薛珩羽皱眉,“况且他如今金榜题名,以后大家都是要同朝为官的,这群纨绔子弟怎敢如此放肆。” “还有呢。”尹彰收起折扇对着薛珩羽晃了两下,声音也压得更低,如同耳语:“你们也知,这京中有些权贵是喜好男色的。他这无权无势的,又长着那样一张脸,据说,已有不止一位‘贵人’找过他了。” 这才是他被自诩清流的学子所瞧不起,乃至欺辱的主要原因。 薛珩羽哪里知道这一层,一时没了声音,好似无意窥见了别人的秘辛,羞耻的面红耳赤。 莫弁星听了一耳朵的闲话,颇为鄙夷地睨了尹彰一眼,懒洋洋道:“我看你肚子里装的不是学问,全是别人家长里短的腌臜事。” 尹彰毫不恼怒,反而开怀笑起来。 楼下那些人说的话越发污秽,更有甚者直接对顾春生动起手脚来。 宋珏盯着,有些担忧的蹙起眉头:“闹出事来就不好了。” “你想帮他?”莫弁星转过头看他:“那就请他上来。” “可颜公子那边……” “就说是我要请的,”说话间莫弁星已随手扯下腰间的玉佩,朝着顾春生的方向掷过去。 他不屑哼笑道:“我就不信颜筠不给我这个面子。” 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颜筠,正是今日宴请他们的人,此刻还未露面。 玉佩擦着顾春生的耳朵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