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奴才搀扶着您。” 伺候的人格外有眼力见儿,只可惜,马屁拍在马腿上。 雷皇挣扎着起身,虚弱的身子勉强站立起来,他颤颤巍巍,比三岁小孩儿都不如。 搀扶? 滚! 今日他所受到的屈辱难道还不够吗? 短短两步爬上皇位,足以令他气喘吁吁。 眼底升起眷念,对皇位的眷念,对皇权的痴恋!在这位置上许多年,雷皇从未有想过,他会轻易的失去它。 还未开口,一顿咳嗽。 几番动作下来,呼出的气都快赶不上吸气了。 他双手安放于皇位两侧的扶手,以此借力。 雷皇不得不承认,面对蓄势待发的孽子,他竟生出几分胆怯和懦弱;落日怎敢与朝阳争辉? 无关自尊和本心。 而是一种无力抗拒的本能。 “有事呈报,无事退朝!” 雷皇使出吃奶的力气,这才吼了一句。 到底是什么给了他错觉?以为躲过今日的朝堂,他就能继续苟延馋喘? 有人理会他吗? 当然不会有人。 从前这样的事儿属于御前宣旨太监,现在嘛……宣旨太监缩成了一颗鹌鹑蛋,可不就得陛下自己亲自出马么? “你、你们!”被无视的雷皇盛怒,他指着低下一个个,愤怒大喊。“朕、朕龙体欠佳至此,难不成你们一点不体恤朕?” “有什么事,待日后朕的身子好一些,再说。” 底下的文武大臣们纹丝不动,并无退下之意。 无人应和,上头那位尴尬至极。 雷皇的胸口起起伏伏,指头颤颤巍巍的转了一圈,指向了国师。 稀奇,今日国师竟然在场。 “国师,朕最信任的国师大人!你替朕评评理,这些人,这些人疯了,竟然公开忤逆朕!” 雷皇浑浊的眼睛里,终于寻到了一丝曙光。 他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国师身上,雷皇真是病得糊涂了,也不想想一向不问世事的国师,为何今日会站在这里? 国师还是那一副仙气飘飘不沾红尘的样子,嘴角噙着知进退懂得失的笑意。 在雷皇期待的注目下,他沉吟半响从群臣之中站了出来:“陛下龙体欠佳多日,今日难得精神头好些。陛下,为了东虞国的未来,还请今日退位让贤,以免来日多起波折。” 雷皇踉跄着跌回龙椅。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激动了起来:“国师,好一个国师大人!你不是从不插手朝堂,从不过问皇权吗?为什么,为什么就连你也背叛朕?” “朕的三子,到底许了你何等好处?” “为什么,为什么全都要背叛朕?” 雷皇歇斯底里,声声控诉,好不凄凉。 国师大人脸不红心不跳,面对质问半点愧疚都没有,他掀起眼眸:“陛下,正阳门惨案历历在目,虽说您如今受了惩罚,却难以平复民怨,不如今日下达罪己诏,以赎罪过吧。” “什、什么?”雷皇整个人都不好了,“罪,罪己诏?怎么,怎么连你也?” 雷皇大受打击。 国师果然被逆子给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