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姜绾那样,能有两条命。 连陆师叔那样剑道问鼎的人都曾差点死了,他怎么可能相信自己能是那个顺利活上几百岁的幸运儿? * 夏风吹着浮云淡薄,天空如同碧玉一般澄澈,襄都的雨季终于过去了。 姜绾支着下巴,用一根筷子戳着眼前茶杯里的茶水,眼神不断在许栖元和陆还凛身上来回游移,觉得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怪怪的。 一张四方桌子,陆还凛抱胸坐在姜绾右边,许栖元则是斯文喝水,一言不发。 “嗤拉——砰!” 襄都街头,一批骑着高头大马的皇家护卫呼啸而过,掠过的马蹄将支在街边的茶水摊篷狠狠踢了一脚,让本就不怎么稳固的蓬顶开始摇摇欲坠,没一会就塌了。 为首的男子坐在马上,听见这般动静,阴鸷的回头看了一眼,又很快转过头去继续疾行。 茶水摊老板急急放下手中的抹布奔出来,幸而现在是晌午时间,他这摊子上也只有一桌客官坐着。 “客官,客官?几位没事吧?”老板心中正急,却楞然发现一个戴着面纱的妩媚女子正抬手用筷子支着蓬顶,她对着身旁的两个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很快便动身将蓬顶再度扎好。 那女子笑道:“老板,我们没事,倒是你的茶水摊子,在这襄都街头做生意真是不易。” 老板仅仅只是愣神片刻,回头又手脚麻利的拿了几副新碗筷来,一边倒茶一边回:“我这摊子,塌了也不知几回了,原本挺牢固的篷子,现在随便蹬一下支棍都摇晃。” 许栖元抬头问:“老板的摊子经常塌?” 那老板收起茶壶,叹了口气。 “襄都近来妖物横行,又有夜行卫日日横行霸道,别说是弄塌一个篷子,哪怕是要你的命,你也没有不给的权力啊。” “没处说理。”老板想起自己无端被下了大牢的老父亲,和被妖物抓走的年幼的女儿,红着眼眶摇头:“咱们一介草民,只能受着。” 他年迈的父亲早已死在狱中,说是当初在巷尾妄论琼妃才被夜行卫抓了进去,从此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夜行卫能留他一命没有一起株连,已经是开了大恩了。 而他唯一的女儿,也在某天傍晚出门玩耍之时失了踪,邻里说是近来有专抓孩童的妖物,恐怕孩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琼妃失踪了,皇帝到处在地毯式搜寻她的踪影,夜行卫也有了更多擅闯民宅的理由,襄都内外到处怨声载道。 姜绾想起刚刚路过的人马,又问:“夜行卫,听名字不应该是夜里出行的吗?怎么大白天也如此嚣张跋扈?” 茶水摊老板将抹布甩在肩膀上,无奈回:“只要他们想要,管你白天夜里?毕竟是直系皇帝的人,那权力可甚至比那群大学士还要高上几分……” 可能是注意到自己说的太多了,他朴素的脸上露出一丝心虚和慌乱,四处看了看,街上人烟不多,才稍稍放下心来。 “客官请慢用吧,小的先去忙了。”老板不愿再多说,很快就回到了主摊位上,再也没看过姜绾那桌一眼。 姜绾再度支起了下巴,侧头轻轻问:“许栖元,你不是说襄都妖乱已经被各方修士都治理好了吗?” “自从琼铧被抓进天涂山,襄都又来了不少妖物,也不知为何近来都盯着这皇城不放了,确实奇怪。” 姜绾想着,看来日后,她得白天当妖妃,夜里去抓妖了。天将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