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有事。 席文栋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缓慢挪动着脚步往裴姝那走去,心里默念着,希望周围人都能忽视他,聊各自的去吧。 但此时他的好气运没有显示出来。 蒋鸿祯早就眼红裴致远是众学子中心位置,明明他才是这群人里面身份地位最高的,就算后来加上了司马太尉家的公子。只是这司马家的,在朝堂上看着铁血铮铮,儿子却对着个连官职都没有的小子这般交好,大献殷勤。真是让人倒胃口! 他与裴姝早有龃龉,他祖父又与司马太尉实属对立,几日来能收拢的人已经收拢,索性也不装了,一见到席文栋龟速的样子,就嗤笑道:“某些人可真是身娇体弱,休息半天还没好呢。” 蒋鸿祯已经完全恢复到席文栋在考场上见到的那贱样。席文栋不甘示弱,别人可能说不了,但是蒋鸿祯嘛,“也不知道谁一路上都在车厢,没骑过马没行过路,就在休息的时候,…” 席文栋正在回喷两句,一见到席文栋出车厢就跑过来的詹清远开口就是问道:“文栋,你没事吧?行路还方便吗?不方便的话我待会拿餐食进车厢,你在里面吃就是了。” 詹清远!!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席文栋差点就认为詹清远是特意来坑他的了。当然,看着小詹真挚的眼睛也说不出一句重话,只好自己生闷气。 蒋鸿祯见状,更是得意,“我知道你骑自行车是为甚,不过就是炫耀自己制作的匠物。你看这支队伍里,有哪个出远门,愚蠢的会骑自行车的,这种工具只是小用罢了,你还想靠着它骑到京都不成。真是自不量力,井底之蛙!” 席文栋视线范围里瞄到裴姝的身影走的极近了,想来她肯定也听到了蒋鸿祯刚才这番话。身后小高还推了推他,提醒道“少爷少爷,裴姝小姐来啦!” 席文栋脸都涨得通红,不敢看裴姝,生怕看到她脸上也露出同情的神色。又想开口狠狠搓一顿蒋鸿祯,但自辩要急智,他一个分心,反而一时间哑住了。 这时,司马玲珑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她是一个爱笑的女娘,此时眉眼弯弯,眼睛像月牙一样,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当然,这笑声听在席文栋耳里,就是杠铃般的。 这不,“席郎文弱,是该练一二骑射,作强身健体用。来日方长。”司马玲珑理所当然的说。 谢谢你哦。席文栋面无表情的想。 “然蒋郎心小,也不知该用何才能撑一撑肚量。若是常以己度人,世上岂不无好人?”这是裴姝在说话。 席文栋惊讶的看向裴姝,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怼别人,之前还是刚到舆长县的自己被怼。 裴姝冷漠着一张脸的时候显得越发神圣不可侵犯,不像是长于县城的小女娘,倒是像皇宫里贵气养大的公主。 她接着说道:“工科之路,是于细微处,是天马行空,是好奇探索。以往哪一件利国利民的匠物,不都是这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妄图一蹴而就,生来知之,我看你才是自不量力,井底之蛙!” 裴姝的话令蒋鸿祯恼羞成怒,但他看到走过来的裴致远等人,唯恐待会被围攻,便骂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然后领着身后跟随的人离开了。 席文栋看着这一幕,感觉喉咙里像有什么卡住了一样,这才没有让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出身体。 尽管裴姝身旁都是貌美之人,但在席文栋眼里,她是团花锦簇间唯一一点红,是银装素裹中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