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事往大了说,已经不是诬陷的问题了,而是有人藏了死人的缺,隐匿人口,是重罪! 女帝起,城与城之间,人员流通都必须要经过入城文书。入城文书既清楚明了的显示了单个人流动经历,将这部分流动人口的行踪掌握在册,税收稳定,又能筛查间谍。 如今,竟然有人在埠昌郡在这上面作假。 审判员拍堂,质问道:“何白筠,你真名叫什么?是如何假冒他人姓名?你自己的入城文书呢?” 何白筠还没说话,老解赶忙喊道:“我记起来了!我当时租出去的不是给这个小女娘,也不是她那马上就死的老爹,是一个健硕的男人。” 审判员看了老解一眼。老解心知肚明的退后了去。 何白筠瘫软下来,只是靠着神志硬撑着。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如果最终还是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她又是为什么答应下来?如今令胡郎受伤,令胡家叔叔羞于面对东家,令自己做了那条反咬一口的蛇…… 当时入城的时候,她是被买下来的,是用来勾引席文栋的。 她起初没有忘记自己的作用,可后来哪处都没有找来,她渐渐习惯了店铺的生活,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与其说她爱胡北,不如说她爱这样的日子。安逸的生活。 在被人牙子拍了之前,她也曾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在成为被人从小豢养只待长大后卖个好价钱给人做外室的私妓之前,她也曾过着最普通的小儿生活。 如今,想来是她不配有这样的日子。 何白筠不敢回头看胡家人脸上的表情。 只是想到游苑博的威胁,她语焉不详的解释。 席文栋上前打断了她的自白, “真正的入城文书,恐怕也不在她身上!” “事到如今,你还要替幕后之人保守秘密吗?你可知道这种事情的后果?”席文栋说到这,回头看了眼钱讼。 这后果具体的他也不知道。法律条文机器,该你上了! 钱讼开始讲一堆条款,以及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政策。 席文栋看着何白筠恍惚的神情,又见她根本不想交代幕后之人。 正要从胡北下手,就见衙役带进了隆尚,隆尚的手上拿着一张文书。 席文栋拿过一看,正是何白筠的卖身契。 出现的如此及时,这是隆尚哪里找来的? 他抬头看隆尚。隆尚冲着人群那面张望,边说:“蓬公子说不能说。” 蓬高阳。 居然是他。 席文栋还是收下了文书,展示给何白筠看,“你的契书在这,我可以还给你。或者等上几天找到卖你的人,再问也行。” 何白筠看着他手上的文书,眼睛里冒着光,像是行走在沙漠里三天没有喝水的人见到了绿洲。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文书,颤抖着说:“给我…看一眼吧。” 席文栋递到了她面前。 何白筠捧着那张纸痴痴的看着,随后如释重负,脱口: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