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饭桌，整个饭桌便更安静了。 席鸿晖夹了筷绿叶蔬菜到席文栋碗里，低头说：“多吃点菜吧。” 他最讨厌绿叶菜了！ 只是人家夹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吃。 正要动筷的时候，他陡然皱起了眉，不耐烦的说：“我不吃这菜。” 席文栋偏头，维持着不动的姿势，做出平日里在父亲面前生气时候的模样。 一时间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奇怪。 席鸿晖看着席文栋的目光有打量，有探究，唯独没有父对子一派拳拳之心。 席鸿晖当然没有。 席文栋在舆长县发生的事情，席乐山已经事无巨细的都告诉过他了。纪家的下药，造出了水动力风扇，结识了几个学院好友，在糕点店的改革。 有些是席文栋之前已经向他汇报过的，有些却是全然不知的。 特别是结交的好友其中一个叫裴致远。 裴致远。 这个名字对席鸿晖来说，象征着太多。他曾经无视过，厌烦过，针对过，担忧过，痛恨过，恐惧过……最后，都归于平静。 但这并不意味着，当儿子和这个人扯上关系时，他不会介意。 或者更深的是，他开始怀疑，这个席文栋还是他的儿子吗？ 自己既然能占据年轻时的身体，难保没有孤魂野鬼也来抢占儿子的身体。 “从前你不爱读书，没想到却能造出那个水动力风扇。”席鸿晖想着家中退路，没想到竟然在这混账身上得了几分好。 “文学和建造是两回事。”席文栋解释了一句，想到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便脸不红心不跳的要好处，“阿父，我既有此才能，也是想以后好好做一番事业的。你看即使只是水动力风扇，在舆长县就引来如此大祸患。所以我想有家自己的造坊。” 席鸿晖沉吟片刻，答应了下来。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就在餐桌氛围又归于尴尬寂静的时候，席夫人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梨汁走进来，笑意宴宴，“快给我把梨汁喝了！” 复又看见席文栋碗里的绿叶菜，惊叫一声，慌忙夹走， “这你可不能吃，吃了又要起疹子了。” 这么一通连消带打下，餐桌氛围又好起来了。 就好像在现代，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妈妈总是这个家庭的润滑剂。有她在的地方，家里就好。 好久没看见这一幕。再见时，居然是他身处异世。 席文栋吃着饭，喝下汤汁，掩去眼角的湿意。 * 用完餐后，席夫人拉着席文栋单独聊天。她从内室拿出一本子，递给席文栋的时候脸上神色有几分偷摸。 席文栋有些不解，迟疑的接过后又怀疑的看了母亲一眼，掀开第一页，就知道是为啥了，“母亲！”这声母亲叫得十分羞恼。 也让席夫人嘴硬道：“怎么了？这些姑娘你都好好看看，可有哪个喜欢的。”本子上可都是她近几个月来看好的姑娘家，斟酌过给儿子挑的合适的性格样貌。 不看？不是白浪费她的心血了吗？ 席文栋将本子放回桌上，闻到屋里头的熏香，桂花浓郁香甜的味道齁得很，他揉揉鼻子拒绝道：“我不看，我现在还小，不需要。” 怎么到古代还要相亲？ 他！绝对！不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