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些不耐烦了,挥手同席文栋告别,“我就先走了。翻倍的金子可还给你了。” 然后就像当初嗖的一下出现,现在又嗖的一下消失了。 席文栋连句“再会”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嘴半开着,在书房里另外两人的注视下,默默的闭了回去。 乐山叔并没有问他关于束小瑜的事情,也没有追问他和隆尚都去干了些什么,可能看着这两箱账簿和金子,就猜到了。 事情的经过不重要,结果才是最好的。 舆长县,灯火通明的巷子里,一个贴了两瓣胡须,骨架相较成年男性小上一些的潦草的进行了女扮男装的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 原本是个普通顾客,欢绣门、玉兔阁每日迎来送往不知多少,各色客人也是见过的,并不稀奇。 但是当这个客人随手甩给门房都是一锭金子的时候,她马上就成为了这条不夜巷最受欢迎的客人。 * 进食了一些东西,回房间重温到柔软的被子,席文栋一秒钟不到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乐山叔房里的兵荒马乱,他是一概不知。 第二天,果然就发烧了。娇贵的身子,经历了两天饥寒交迫和吃人恐吓,对身体和精神上都造成了双重打击。一放松下来,可不就是生病了。 只是这个病让席文栋沾大荤的日子更是遥遥无期了。 还好他还能支楞起来,吩咐下面的人烧滚烫的热水和冰糖雪梨,顺便将一大早就要来值班的隆尚赶回去好好休息。 到底还是年轻人,这场发烧到当天晚上就好得差不多了,大夫开的药方也还没喝上两副。 于是当席文栋赶到永安酒楼广场的时候,才恍惚发现技艺考试居然已经到终章了。这一场正是席文栋最感兴趣的画作比赛。 一路上,有不少人眼熟他,偶尔有议论偶尔也有人同他打招呼。席文栋颇觉神奇,不知不觉他居然成了舆长县知名人物。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看画作。 那天那个貌似大名鼎鼎的袁大师正坐在评审台,在他对面是九个女学生,各自拿着那天之后陆陆续续补上的画作。 席文栋一眼就认出了裴姝的背影,他傻笑了一下。 看见熟人可真好。 * 裴姝手中的画卷缓缓展开,画了5天的人像图显现了出来。阳光正好,在袁默眼里,却都没有裴姝此刻手中画卷上的人耀眼。 画的那么像…… 画的太像了…… 就好像她从现实走进了画中一样。 在她头上插着众所周知最爱的水滴玉簪。 也只有她配得上这世上最昂贵的白玉。 袁默失神的样子印入裴姝眼眸,她想,那本藏在阿父箱底下笔记里的画像是真的。 或许……那真的是女帝的生平日记。 和在记录中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女帝不一样的一面,在日记的世界里她只是一个娇俏可爱的姑娘。 【“今日又碰着袁家那娃娃,才十二三岁,个子拔得比我都高了。我不过是逗逗他,害羞的躲起来不理人了。” “今日又有人在我面前说我和离的事情,简直笑话,我才不过那种腌臜日子。不过好在袁小子特别争气哈哈,说等他再大些了就娶我,可把人气的半死。” “我又再婚了,当朝皇上。人美就是受欢迎。”